“咱们打的猎物都是好的,哪里粗陋?况且来长杨宫本就该如此,大嚼腥膻,才是武人脾性,是咱们的先祖立下的老规矩呢。”嘉梨不服气的说道。
“是啊,还有几只野鸡、野兔,我已经让人腌上了,一会儿热火炙烤,就可以用午膳了。”珪如说道。
“也好。”
嘉梨答应着,往西廊下走去,看到元淮正看着池中的核舟出神,便悄悄走到了元淮的身后,刚想要蒙住元淮的眼睛,可还没等到动手,就听到元淮气力衰微地说,
“是梨儿吧。”
“父皇怎么猜的出来?”嘉梨吃惊地说道。
“父皇是病了,可是耳朵并没有生病,还聪敏得很,”元淮说道,“况且宫中敢这样戏弄朕的,也就只有你这丫头了。”
嘉梨说着,坐在了元淮的卧榻一侧,给元淮捏着胳膊,一脸扫兴地说道。
嘉秀与珪如也走了过来,嘉秀走上前去行礼道,“给父皇请安,久疏问候,不知父皇的身子可觉得好些了吗?”
“快起来,不必拘礼,康裕,给公主看座。“元淮吩咐道。
嘉秀坐在了嘉梨的下首,只是垂着头,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上,脸上带着微微笑意,一看便拘束得很,不像嘉梨与元淮那般亲密。
“朕原本觉得憋闷得很,可是看到你们这样青春活泼的,心里也就松快了。”元淮说着,眼神仍旧停留在载着梅花的一汪绿水与核舟之上。
“父皇方才骗我,说的女儿也太不堪了,”嘉梨古灵精怪地说道,“说什么宫中敢这样戏弄父皇的只有女人一人,敢在父皇面前的何止女儿一个?女儿看嘉菡就敢如此,况且女儿看父皇久病愁苦,想逗父皇一笑罢了,如何就被父皇说成了戏耍?”
嘉梨自顾自说着,珪如走到了嘉梨的一般,拉了拉嘉梨的衣襟,看嘉梨不为所动,又在嘉梨的耳边说道,“公主殿下,后厨的炙兔肉与炙野鸡都差不多了,您不想去尝一尝?陛下说话累了,就让陛下歇着吧。”
“无妨,那兔肉和雉鸡一会儿再吃也不晚。”元淮说着,温柔地笑着对嘉梨说,“你八皇妹可从不敢如此,她从小就怕我呢!说来也怪,朕从来不曾高声说过她一句,这孩子为何这般怕我?”
“您是天下至尊的皇帝,谁不怕您呢?”嘉梨说道。
“远的没有,眼前不正有一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