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之中?”诸葛忆荪心想,京城中的江淮宗室已经被她尽数诛除,哪里还有什么江淮的客商呢?洛阳、山南、商洛等地的客商她就更没有知根知底的了,梁如瀚、孟轻雷也甚少与中原客商往来,更不认得,还会有谁呢?
对了,涅川郡主!
“难道你说的是涅川郡主与郡马爷?”诸葛忆荪问道。
“正是呢。”灵笳说道,“郡主娘娘的夫家汝南许氏,不就是中原最大的客商吗?汝南又身处在洛阳、山南、洛阳、江淮四地之间,奴婢记得从前听宫中的姑姑说起郡主出嫁的时候,当时与汝南许氏家族交好的客商送去的贺礼,堆山填海一般,郡马爷和老侯爷与不少临近的客商都相熟,若是有郡马爷从中说和,此事一定能成的。”
“是啊,本宫怎么没有想到呢?只是想着郡马爷如今出任京南观察使,郡主一同随行,夫妻二人不在京中,倒把他们两口子给忘了,只是这主意虽好,又要劳烦郡主与郡马,如今他新官上任,俗务繁多,不知道还有没有多余的心力替咱们来筹谋此事啊!”诸葛忆荪说道。
“这倒是不难,”灵笳说道,“奴婢前些日子听命妇院的姑姑说,郡主府的二少夫人刚刚产下了孩儿,命妇院正在忙着筹备贺礼,等郡主回京了就送到郡主的别院去,郡主好不容易回京一趟,娘娘不如趁此机会见见?将此事说与郡主知道,说不准郡主并不觉得繁琐,也正好做这个中间人呢。”
“倒是有理。”诸葛忆荪说着,“还是你这丫头机灵,若不是你今日提醒,我竟然想不到这样好的主意。”
二人说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没有了天光招摇的金镛城,总觉得阴风透骨,诸葛忆荪立在高处,只觉得北风从这山口上呼啸而过,像极了死去宫人们饱含怨念的哭声。
“回宫去吧,再晚了,金镛城里的冤魂就要出来溜达了。”诸葛忆荪说着,连忙与灵笳下台阶去。
“连皇后娘娘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人都觉得金镛城阴森,就更别说旁人了。”
“你这丫头,越发和月娇一样油嘴滑舌的,净会取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