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放心,京城之内有毒的鸟儿少之又少,这毒性能置人于死地的鸟儿就更是凤毛麟角了,因此娘娘不必担心,最多也就是像戴胜这般,让人头脑昏沉几日罢了。”临泗郡主说道。
“你方才说,这戴胜之毒厉害的话,可置人于死地?”
“不过,那都是或年迈、或年幼的体弱多病之人,身强力健的人不慎接触一些,是不会有性命之忧。”临泗郡主说道。
“如此,本宫就可放心了。”
第二日,诸葛忆荪让人传话给长杨宫都监田应启,让田应启不必驱赶行宫中的戴胜鸟,甚至着意多豢养一些才好。
她明知道唐简卉一定是利用戴胜鸟之毒,酿成了元淮的病,可是却放任不管,心想,反正这毒性不会伤及性命,只是让元淮昏头脑昏沉、不能理事而已,没有元淮给她添乱,她还正好乐得自在呢。
唐简卉与诸葛忆荪也形成了一股默契,宫中的戴胜鸟,只有金鸳阁附近有她故意引来的几只,这戴胜鸟之毒,她也只用在元淮身上,不曾伤及旁人,如此一来,倒是无意之间解决了诸葛忆荪的后顾之忧。
诸葛忆荪迟迟没有按照元淮的吩咐,晋封唐简卉为“宣明夫人”,唐简卉平心中对诸葛忆荪没有任何的怨恨,看到诸葛忆荪的手腕,她也不敢有什么怨恨,没有晋升为宣明夫人,唐简卉反而觉得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在这个时候不身居高位、不与诸葛忆荪争高下,倒是替她省了许多的是非。
元淮抱病以来,唐简卉白日里照顾两个孩子,或是去后宫串串门,或是帮着诸葛忆荪打理打理宫事、或是去内学里学点她想钻研的学问,譬如占星、卜卦、风水、鸟性等等,用午膳与晚膳之时再与牛才人一起照顾元淮用膳,她的日子和后宫的许多女人一样,也比从前安心自在了许多。
四月中的一天,景籁阁附近的海棠接连盛放,娇花如梅胜雪,也让宫中之人驻足流连,
杜婕妤在景籁阁前举办了诗会,邀请宫中的裕妃、祯妃、许婕妤、临泗郡主、三公主嘉杭、四公主嘉蔚、五皇子常仪、八皇子常佺、九皇子常僖等等一同参与,众人赏花作诗,甚是开怀。
下了朝会,诸葛忆荪听说了景籁阁的盛景,于是晌午在海棠花海之中的景籁阁举办了宴席,请宫中众人一同在景籁阁赏花用膳,诸葛忆荪带着两个皇子、牛才人也一同赴宴,
宴席之上,诸葛忆荪让人将四周的窗扉支起,一阵春风吹过,海棠花瓣伴着春风,如同一个个拖着仙裙的舞姬,萦绕着景籁阁曼妙作舞,没过一会儿,临窗的幔帐边也渐渐落上了冰洁如雪、还缀着一抹绯红的海棠花瓣,春风的妙手将这花瓣一层一层垒砌,远远瞧着,恰似仙宫的玉阶。
乐师们在临窗一隅,远眺着窗外盛景,指尖奏响了如空山响泉般清丽怡人的箜篌之音,让赴宴之人无不陶醉其中。
宴席上的嫔妃都饮酒助兴,只有牛才人滴酒不沾,
诸葛忆荪担忧地问道,“牛才人可是身子不适吗?平日里你酒力可是不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