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说得对,”元淮淡淡地瞥了一眼诸葛忆荪,对着霖川公主说道,“尉迟贞的所做所为,与惠妃、太子无关,况且尉迟贞早已正法,可是你却揪着这旧怨不放,殃及太子,实在可恶。”
“要杀要剐,臣妹悉听尊便,”霖川公主说道,“只是此事,驸马与我夫家之人无关,还请陛下饶过他们,莫要株连,谋害太子之罪,臣妹一人承担便是。”
“除了你,此事……京中的其余宗室可有参与?”元淮问道,“譬如彭城王府,彭城王是你的亲弟弟,王妃又是庆国公之女,你们两府往来密切,此事他可曾参与?”
“不,彭城王对此事一无所知,都是臣妹一人所为……”霖川公主连忙否认道。
“你一人所为?朕却不曾想到你有这样好的谋虑,若不是贵妃无意之中拿住了这两个太监,只怕朕要被瞒骗一辈子了。”元淮说道。
“哼,皇兄也太小看臣妹了,陛下丧子之痛,这算什么?”霖川公主冷笑道。
“朕不信,”元淮说道。
“是啊,本宫也不信,”诸葛忆荪也说道,“公主在陶良娣身边安排两个太监,也不算什么难事,可是,趁着给陶良娣送贺礼之际悄悄将寒山杜若的粉末交给他们二人,又算准了太子那一日去陶良娣房中,提前知会华林门的守将,好暗中接应,如此缜密的心思,公主不去将军的帐中做谋士、为前线将士们出谋划策,实在可惜了。”
“到底有何人与你一同谋划此事?”元淮问道,“高平王,还有盛荌大长公主,她们与尉迟贞也有深仇大恨,是否参与其中,你最好给朕如实说来?”
“皇兄与皇嫂不必再问,此事都是臣妹一人所为,与旁人无关。”霖川公主说道。
“腊影,”诸葛忆荪吩咐道,“将那礼单拿上来,”
“是。”腊影说着,从幔帐后面走出,将当日陶良娣嫁入东宫之时,诸位外命妇送上的礼单呈到了元淮面前。
“公主既说,与旁人无关,为何当日送贺礼之时,与盛荌公主、高平王妃等人一同献上,那一日盛荌公主送来了一架苏绣彩凤双飞的九扇屏风,高平王妃送来的一对双龙耳彩釉福寿牡丹瓶,而公主送来的是一套湘妃竹山水腕枕,那藏着寒山杜若粉末的蒜头瓶,正是你借着椒光台的宫人们清点贺礼之时,将那蒜头瓶偷偷递给了绍怜与绍恤二人,若是没有盛荌公主与高平王妃趁着献贺礼之时浑水摸鱼,你又怎能如此轻易得手?”诸葛忆荪说道。
“盛荌姑母与高平王妃不过是被臣妹哄骗罢了,这其中的谋划,她们并不知晓。”
“你倒是有情有义,不肯攀诬旁人。”诸葛忆荪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