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大有裨益,起码,出了当年的一口恶气,我这心里啊,痛快多了。”
“你糊涂啊!”
“我不糊涂,我一点都不糊涂!”霖川公主分辩到,“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惠妃母子二人安的是什么心思!当日太子纳良娣,惠妃竟然当着满殿人的面,将她们尉迟家的花树步摇赐给了两个良娣,这不就是告诉妾身,惠妃她没有忘记尉迟氏之恨吗?太子日日都看见这花树步摇,难道会忘记惠妃与尉迟氏家族的怨恨吗?太子登上大位之日,难道不会为他的外祖父正名,将尉迟贞那老贼隆重安葬吗?尉迟贞罪行累累,害死了父亲大人,我当日也怀有身孕,又惊又怒之下,那孩子也不曾保住,我喝了半辈子的苦药汤,终于怀上了一个孩子,可终究还是……他害死了我未出世的孩子,我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太子为那个老贼犯案,而无坐视不理呢?”
“这些事都已经过去了,如今刀兵入库,天下太平,为何你还要一再提起?”
“夫君倒是宽宏,只是太子来日继位,只怕未必有你这份雅量。”霖川公主说道,“不光是太子,如今尉迟贞还有个儿子幸存于世呢。”
“你说的是尉迟朗?”
“不错,一个大逆罪人之子,非但不曾受死,反而还承袭了尉迟家旧日的爵位,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霖川公主说道。
“他如今得皇后庇护,难道你还要刺杀他不成?”
“眼下他在罗延之的帐前效力,我自然是奈何不了他,不过,如今皇后正打算对北桓拥兵,到时候罗延之也免不了要支援前线,只要罗延之一离开晋阳,就是尉迟朗的死期。我要用他的血,来祭奠我那没有出世的孩儿,让尉迟贞,血债血偿。”
夫妇二人正说着,一个小厮从外头慌不择路地跑了进来,跪在祠堂前头,对着里头的霖川公主与慕容利昆喊道,“公主,驸马爷,不好了,禁军,禁军……”
“禁军?何处有禁军?”慕容利昆问道。
“外头有禁军,说是奉陛下与皇后之名,前来捉拿公主!”
“什么?!”霖川公主这才慌神说道。
“你干的好事!”慕容利昆对着霖川公主怒斥道,“这下可好,我们慕容家,都要被你牵连了!”
“这不可能,不可能!”霖川公主定了定神说道,“夫君莫慌,或许这禁军并非是为此事而来的。”
“若不是这样的大罪,禁军又岂敢擅闯庆国公府?!你这愚妇,我们全家,都要被你害惨了。”慕容利昆跪在祠堂的列祖列宗牌位面前哭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