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完了汤药,唐简卉将汤药碗递给两个医女,又站在了床榻一侧,不敢与元淮贴身坐着,将脸扭到了一侧,小声啜泣了起来。
常倜听到了有人在哭,回头一看,正是自己的母亲,于是光着脚跑到唐简卉的身前,抬着头、拉着唐简卉的两个手轻轻摇了起来,说道,“母亲怎么哭了?可是倜儿不乖?又惹母亲生气了?倜儿今后听母亲的话,母亲不哭,母亲不哭。”
“倜儿乖,不是因为倜儿,”唐简卉抹着眼泪、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快和你弟弟玩去吧,母亲没事,母亲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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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淮一看唐简卉哭了,心中又是愧疚,又是心疼,再心硬的人都会被这样娇花带雨的眼泪所征服,元淮关切地问道,“爱妃这是怎么了?可是这几日朕不到爱妃的宫里去,有人给你们母子委屈受了不成?”
“陛下哪里话?皇后娘娘和各宫姐妹对臣妾母子多有照顾,臣妾又身为贵妃,不曾有人敢给臣妾委屈受,还请陛下莫要因为臣妾这不争气的样子,猜忌了旁人。”
“既然不曾有人给爱妃委屈, 爱妃又为何这般伤心呢?”元淮问道。
唐简卉吩咐一旁的文笏和两个乳母,“将两位皇子带回宫去,好生照看着。”
“是,”文笏说着,与两个乳母带着常倜、常俨退了下去。元淮也给一旁的汤哲庸使了个眼色,汤哲庸也带着殿中侍奉的女官、太监、宫人们都退到了殿外,元淮的寝殿之内只剩元淮与唐简卉两人。
等众人都走后,唐简卉跪在了元淮的面前说道,
“陛下,臣妾有罪,臣妾忝居贵妃之位,自认为德不配位,还请陛下将臣妾降位,即便是陛下将臣妾降为选侍,或是庶人,臣妾也心甘情愿。”
“爱妃何出此言呢?”元淮心中焦急,听到这话,刚用过汤药又咳嗽了起来。
唐简卉连忙坐到元淮的跟前,给元淮轻轻地拍着元淮的后背,给元淮顺气,元淮看着唐简卉眼眶里噙满了泪珠儿的样子,又是爱怜,又是心疼,一瞬间想起了从前与唐简卉朝夕相守的日子,旧情复燃,将唐简卉抱在了怀中安抚着。
“陛下,”唐简卉一边哭一边说道,“臣妾总觉得,今日陛下这病,是因为臣妾而起。”
“因你而起?贵妃何出此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