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簟也只当裴皇后疯了,不再多说些什么,只无奈地站在一旁,她在宫里也不是头一回儿见这样的情景了。
正当裴皇后大笑之时,原本被紧紧锁死的寒雀台正殿大门,竟然被人打开了。
裴熙芸与宝簟突然射入殿中的明媚阳光照的睁不开眼睛,两个人都用手捂在眼前,眯着眼睛看那来人究竟是谁。
那人越走越近,宝簟连忙走上前去,认出了来人正是汤哲庸。
只看汤哲庸的左手上恭恭敬敬地端着圣旨,对着裴熙芸喊道,“圣旨到!”
宝簟听着,已经连忙五体投地地跪在了地上,裴熙芸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十分慵懒地走到汤哲庸面前,扑腾一声跪在汤哲庸手上的圣旨面前,可身子仍旧是直直的挺着。
“裴氏失德、祸乱皇室、多行不义,无母仪之德,多妒妇之举。今勾结外臣、图谋不轨,本九死之罪,朕念及太皇太后之嘱,特宽赦裴氏死罪,废为庶人,即日起迁居金镛城安置。”
“陛下洪恩,”裴熙芸冷笑着说道,“贱妾领旨。”
“来人,”汤哲庸吩咐道。
“奴婢在。”四个女官、四个宫女走了进来。
“伺候废庶人去金镛城锁秋宫廖蝉院。”汤哲庸吩咐道。
“是。”几个女官、宫女便上来,给裴熙芸换上庶人的短褐衣裳,发上的钗环一律取下,只换上了一根木簪子束发。
裴熙芸又对着宝簟说道,“方才我竟然想错了,”
宝簟看汤哲庸在此,也不敢应答裴氏的话。
只听裴熙芸又面带笑意地说道,“我竟然不自量力,与崔皇后相提并论,还以为落到了和崔皇后一样的田地,不曾想下场连崔氏尚且不如,她是昭献皇后,我是废庶人裴氏,云泥之别,岂敢相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