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汤哲庸吩咐道,“这段日子就由你带人在此伺候皇后娘娘吧,看要仔细侍奉,若是出了差错,唯你是问。”
“是,奴婢明白。”宝簟答应着,带着身边的两个宫女留在了明月台。
汤哲庸将原本侍奉在裴皇后身边的人带走之后,又留下了康祥在明月台殿外伺候,另外委派了五十名禁军将士,将明月台团团围了起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分作两班,在明月台日夜看守。
“关门,”汤哲庸在殿外吩咐道,
“等等,”裴皇后对着不远处的一丝缝隙伸手喊道。
汤哲庸站在黑影里,对着殿内裴皇后的方向冷冷地说道,“皇后娘娘还有何吩咐?”
“敢问公公,如今鲁国公府,是什么光景?”
“这个……”汤哲庸说道。“娘娘放心,如今陛下并未降罪裴氏一族,鲁国公府一切都好,请娘娘放心便是。”
看裴皇后沉默良久,不发一声,汤哲庸便吩咐道,“关门。”
两个禁军侍卫将明月台的殿门合上,用锁链锁了起来。
宣德夫人刘氏的棺椁从行宫绛福宫起,被皇长子雍王常佑带领皇子们扶棺,身后还有后宫嫔妃、诸公主、王妃等外命妇等跟随,从长杨宫的正门垂兴门送出,沿途又有列国使臣送上了各式丧仪,送丧之人一路从长杨宫排到了皇宫的景华门,刘氏的棺椁也被抬着,自景华门入皇宫,停放在鸾凤台三日,再送往皇陵地宫安葬。
而宫中的高贤妃也一早知道了,早就在鸾凤台布置好了灵堂,布置地甚是妥当,留在德妃唐简卉、裕妃、三公主嘉杭、五皇子常仪、沈美人等人也都齐至鸾凤台,为宣德夫人守陵,只有靳美人因为怀有身孕不曾来。
到了晚间,唐简卉要回宫去照看两个皇子,于是离了鸾凤台,往金鸳阁走去,不曾想韦婕妤也带着侍女跟了过来,
“听说,陛下已经将裴皇后幽禁在了明月台,可是真的?”唐简卉问道,
“是,那一日因为耿氏之故,陛下当着列国使臣与宗室公卿的面受了好大的屈辱,可谓是颜面扫地,即便是耿氏抹脖子死了,陛下虽然下旨将耿氏碎尸喂狗,可是也难以消解心头之恨,而人人都知道耿氏是裴皇后的人,当日也是裴皇后暗中派人教她舞艺,又勾引陛下,随后还让耿氏认自己的母舅为义父,才让耿氏有了才人位份,这般苦心经营,还以为能让耿氏取娘娘和靳美人而代之,不曾想引火烧身,当着众人当场打了陛下一个好大的耳光,也难怪陛下会迁怒于她。”
“这就叫弄巧成拙,自寻死路啊,想不到咱们还未曾下手,裴氏就自己惹出一个这么大的乱子来,她这般作死,若是咱们不帮她一把,岂不是辜负了她的一番苦心,也辜负了咱们与她这些年朝夕相处的姐妹情谊?”唐简卉微笑着说道,只是一想起耿才人无辜枉死,脸上的神情又是伤心,又是愤恨,“刘姐姐归根到底也是因她而死,刘姐姐待本宫和本宫的孩子们那样好,即便是为了刘姐姐,也不能这般地轻易放过裴氏,”
“娘娘放心,陛下不仅已经将裴氏的宫女太监都关入了狱中,连葛美人也被带去了慎刑司审问,听臣妾的父亲说,陛下还派兵包围了鲁国公府,将裴氏一族都软禁在府内,当日与耿氏有牵扯的太仆寺少卿裴英时、珠墟县丞裴熳都关入了牢狱之中,已经派遣御史审理此案,看着架势,是要对裴氏一族下手了。”
“裴氏能言善辩,又有仁寿宫的裴太妃做后盾,她又是陛下的亲表妹,有这一层关系在,只凭耿才人这一桩案子,还不足以将裴氏置于万劫不复之地,”唐简卉说道,“看来,还要数罪齐发,将裴氏往日的恶行一一揭发出来,这样才能将陛下心中的怒火煽得更旺一些,裴氏要再想翻身也不能够了。”
“娘娘这话甚是,只有这裴氏的恶行,又该由谁来揭发才好呢?”韦婕妤说道。
“这个不难,本宫眼下正有几个合适人选才做此事,有她们在,定能让裴氏无从狡辩。”唐简卉信誓旦旦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