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休要饶舌,”诸葛忆荪说着,看了看神思疲倦的常佺,轻轻扶着一旁的乳母姜氏,让她先回房里去哄着常佺午睡,又对一旁的月娇、霜娥、灵笳说道,“你快和霜娥、灵笳一同进去打理打理,打理完了咱们好用午膳。”
月娇说着便同霜娥、灵笳一同走入别馆的正厅,放下东西,过了穿堂,往后头的居处走去。
滟笙也带着萝娟、绛蕊一同去给大伙儿收拾宿处,两个女官惜蓬、芳芦奉命去给禁军将士们送点心饭食,诸葛忆荪又带着甘缪、甘维在别馆之中四处巡看。
“这别苑虽说是从前河阳王的旧宅,可我看着,这地界大小还不到崔氏兄弟虞泉别院的三成,”诸葛忆荪对甘缪说道,“这样的宅院,在京城金玉如土之地,自然算不得什么,可是在宁州的地界上,就如同神仙洞府一般了,可见京城之豪奢、州郡之贫瘠,是如何的云泥之别。”
“夫人说的是,”甘缪说道,“不过依小人愚见,这宁州位处西越故地与大黎、西凉交界之地,自古都是客商云集,城中富户也自然不在少数,只是边境之地本不太平,若是城中富户漏财于外,只怕会成为边境悍匪们眼中的肥肉,若是被这些盗匪们顶上,不止是家中之财,只怕连一家老小的身家性命都难以保全,因此不得不如此收敛谨慎,免得招来祸患。”
诸葛忆荪听甘缪说的,想起自己家的往事,国破家亡,又何尝不是因为如此?如今又行至家门前,不免心中伤感,只是当着甘缪等人并不曾流露。
“你说的是,”诸葛忆荪应道,“只是财物可以遮盖,百姓的贫瘠确实遮掩不了的,咱们进城来的官道之上,寻常百姓连自家的竹篱茅舍破损了都无力修葺,任由野物出入,这还是官道两旁的村舍,那寻常村舍是何等模样,更是可想而知了,咱们如今在这别馆住着,每日靡费不少,你还需警醒随行的众人,莫要借着本宫和宁王殿下的威势,向州郡之官索要金银财物,若是本宫知道,可是要严惩的。”
“是,小人明白,一定会提点众人。”甘缪说道,“还好夫人警醒,不然连我也要落人口实,让夫人和宁王殿下难堪了。”
“此话怎讲?”
“奴才方才在外头安排琐事,有太守大人派来帮忙的排军,悄悄给奴才递了一张名帖,奴才闲时打开一看,竟然是宁州城里的南宫员外,说是其小儿定亲,请宁州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前去光会,知道奴才行至宁州,若是不请,怕咱们怪罪,因此央告排军,万万要将这帖子递给奴才,让奴才赏脸赴会,奴才正为此事为难,听了夫人方才的话,这南宫家的定亲宴是万万不能去的。”甘缪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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