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姑听着,声音怎的这般耳熟?卯着胆子抬头一看,这穿着跃金驼色宫装的女子正是安卉儿,
“卉儿?”沅姑忘神地脱口说道。
“放肆!”一旁的文笏呵斥沅姑道。
沅姑这才猛然醒过来,又连忙低下了头。
“我与她旧识,不必拘泥于这些虚礼,你们且先下去吧,有事自会叫你们。”安卉儿吩咐道。
“是。”文笏应着,带着漱络出去,淼萍也在临窗的暖榻上奉好茶,行了个礼,便挽着茶盘出去,将寝室的门轻轻掩上。
“姐姐,”安卉儿拉着沅姑的手,一股热泪夺眶而出,落在沅姑的手上。
“奴婢不敢。”沅姑连忙将手缩回去,看如今安卉儿的装扮,心里也猜准了七八分,若不是陛下临幸,又有何人敢将安卉儿安置在鸣鸾阁的侧殿,又有何人敢派含章殿的七品女官来贴身侍奉着安卉儿?
“如今殿中只有你我两人,咱们还和以前一样,莫要外道了才好。”安卉儿说道。
“想必姑娘如今是受陛下恩宠之人,奴婢不敢唐突冒犯。”沅姑说道。
“姐姐难道不知晓我的心?咱们从前那样要好,比亲姐妹还要亲昵三分,如今不过是一时的际遇,镜中繁华、昙花一现、终是虚妄罢了,只是我待姐姐的心无论今后际遇如何,一分都不曾改,也请姐姐莫要听信宫里人传的闲话,将我当成是不堪之人,与我生疏才好。”安卉儿一边流泪一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