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淑妃对芒角呵斥道,“本宫让你将那丫头悄悄地提来,谁许你大张旗鼓,弄得人尽皆知的?”
“奴婢不敢张扬,起初对妙箜也受尽了软话,谁知道她先叫嚷起来,嘴里还说什么若是没有宣政夫人的命令,她断断不会跟奴婢走的,奴婢也无法,只能如此。”芒角说道。
“你还敢砌词狡辩!”裴淑妃怒斥道,“如今你这一去,连梁姑姑都得罪上了,连陛下都礼让她三分,本宫哪里敢开罪于她?你自己碰了一鼻子灰不说,还带累了本宫, 若是知道你这般不稳妥,有了一丁点的小权就兴风作浪的,当初就不应该带你入宫来。”
芒角听了,心中万分委屈,不禁垂下泪来。
香扇见了,奉上一盏茶来,在一旁劝裴淑妃,“娘娘明鉴,其实此事也怨不得芒角,人人都知道梁姑姑现下住鸣鸾阁里,既要去鸣鸾阁拿人,惊动了梁姑姑也是在所难免的,娘娘快喝盏茶,消消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的。”
香扇将茶捧到裴淑妃的面前,裴淑妃听香扇这样说,才平静了片刻,接过茶,抿了几口。
“只是,奴婢觉着疑惑,这梁姑姑是向来不过问后宫之事的,今日怎的为了鸣鸾阁,豁出去一张老脸,与咱们较起劲来?”香扇说道。
“当初她不在仁寿宫颐养天年,大老远的到鸣鸾阁来,照看八皇子,只怕来之前,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就对梁姑姑有所吩咐,才使得她如此。”裴淑妃说道。
“宣政夫人可果真有手段,进宫才两年多,就哄的陛下、太皇太后迷了心窍一般,只听她一人的,即便如今陛下渐渐地疏远了,可太皇太后仍旧那般护着她,当真是好计谋。”香扇说道。
“哎,陛下将此事交代给我,让咱们来查处这件事,可有她这样一个人拦在头里,可不把咱们的事都搅黄了?一则这样的小事本宫都料理不好,陛下难免会觉着咱们不济事,于本宫之威也是有损,二则还承望皆有这个丫头,咱们也做些文章,将元懿皇后之死与鸣鸾阁牵扯起来,断了她在宫里的路,对咱们今后也大有裨益,可如今竟跳出来这样一只拦路虎,让本宫进退维谷,实在头疼。”裴淑妃扶着额说道。
香扇不说话,只看着地上跪着的芒角,裴淑妃也知道此事并非芒角的错,方才自己太过急切,不该打芒角那一巴掌的,于是对芒角关切地问道,
“你起来吧,此事是我过于急躁,不该这般的,方才可曾打疼了?”
“奴婢无事,本就是奴婢当差有失,这一遭也是该受着的。”芒角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