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元淮面前,韦婕妤只说,“陛下,臣妾也实在不知道凝春竟然会背着臣妾做出这样的事来,请陛下、夫人明鉴,臣妾实在未曾交代她去做这样的事,这丫头伺候臣妾多年,又一同入宫,虽是下人,可与臣妾的姐妹也什么分别,臣妾岂有为了自保、狠心将情同姐妹的丫头舍出去呢?”
“慎刑司那边可有凝春的供词了?”元淮问道。
“回禀陛下,尚且没有,”康祝回道,“奴才奉命去问过,慎刑司的人说该上的刑都上了,可是凝春只说散布流言、与康祁勾结是自己的主意,并未招供旁的。奴才也拿着这福禄金簪去慎刑司问过,凝春只说是康祁不知从哪里捡来的,为了贪求凝春,于是将这福禄金簪送给了凝春作信物,仅此而已。”
“也罢,”元淮说道,“那康祁那边,也是这般招供的?”
“是,”康祝应道,“汤公公仔细问了许多遍,康祁都是如此说。”
“这福禄金簪的事,也就罢了。”元淮又责问韦婕妤,“这鹿苑一事,婕妤在宫中可曾听闻?”
“臣妾久居深宫,虽然偶然听到一些不着边际的浑话,只当做是宫人们闲来无事的茶余之谈,并未当真,鹿苑雄鹿之死,臣妾虽然知晓,也从未将此事与上苍祸福征兆联系起来,生死祸福对人来说尚且是寻常之事,鹿也如此,如何会牵扯上许多虚妄之说?实在荒谬,臣妾向来不听这些的。”
“既然婕妤不将这样的胡话放在心上,与婕妤贴身长大、情同姐妹的宫人,又为何会利用此事大做文章,搅弄得后宫里人心浮动不说,竟然还勾结起陛下身边的人,要在陛下面前装神弄鬼的,败坏本宫。”
“夫人明鉴,臣妾实在不知道这样的事,因为今日臣妾伤了风,平日深处宫中,只求静心养病,不曾管教下人,一时不察,她们竟敢生出这样的事来,实在是臣妾过失,请夫人放心,臣妾回宫,一定约束好宫人,今后断断不容许这样的事再发生。”韦婕妤说道。
“她们竟然生出这样的事?难道婕妤宫中散布流言的,还不止凝春一个吗?”诸葛忆荪反问道。
韦婕妤一听,顿时语塞,于是说道,“臣妾这些日子实在是疏忽了,竟连底下人成日间想什么、做什么都不能了然,请夫人放心,臣妾回宫,定会查问个明白,若是宫中还有如凝春一般的奸小之辈,臣妾查了出来,一定亲自捆了,送到鸣鸾阁交由夫人治罪!”
元淮看韦婕妤这话说得万分恳切,眼神中又梨花带雨的,甚是让人怜悯,想起昔日与韦婕妤的好来,于是也生了恻隐之心,只长叹一口气说道,“你的确该严谨!如今夫人有着身孕,后宫嫔妃不说为夫人分忧,竟然还生出这许多事来,让夫人忧心,若是夫人腹中龙胎因为此事有个什么闪失,朕定要问你们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