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皇后轻轻打开匣子,诸葛忆荪这才看到,原来匣中盛放着的,是一个赤金镂空、内藏天珠的金葫芦项圈,
只听刘皇后说道,“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请妹妹你收下。”
“这样贵重的东西,姐姐已经白给我了许多,我怎好一而再、再而三消受姐姐这样珍贵的东西?都是姐姐昔年的陪嫁,只留下身边,做个念想吧。”诸葛忆荪说道。
刘皇后听着,不禁落下泪来,轻轻抚摸着那金葫芦,说道,“不瞒你,这还是我出嫁之时,母亲特意让母舅给我打造的,这里头的九眼天珠,是西凉的吉物,能避凶趋吉的,哼,又何等讽刺,哪里给我母亲、舅舅带来什么福气?过后都是因为我,母亲惨死在了掖庭,舅舅死在了流配异乡的路上,都是我给她们招致的祸患啊,不日到了地下,我要怎么见他们呢?”
诸葛忆荪见刘皇后哭的可怜,在一旁不住地安慰道,也跟着一同哭了起来,“姐姐看开些,如今姐姐的族人们沉冤得雪,恢复了往日的爵位,还有专人祭祀供养,他们在天上哪里还会怪罪姐姐呢?”
刘皇后听着,这才止住了眼泪,说道,“这东西的确是上好的,只是姐姐一家时运不济,玷污了这灵物,妹妹不要嫌隙,你看我这身子,即便是有命活到妹妹临盆之日,只怕也进不得宫去,看看孩子,这劳什子,只当是给腹中的孩子尽尽心罢了。”
诸葛忆荪不说话,只是握着她的手,默默垂泪。
“这葫芦又叫福禄,比我去岁给佺儿预备的那个错金蜩略小一些,只是做工难得,这上头的雄凤雌凰并非雕刻的,是用金丝缠成样子浇筑在上头的,明嫔有个福禄簪子,是陛下亲赏的,仿照得就是这个样式,可不过只学了一个影儿,明嫔也糊涂,从前做过不少傻事,本就没有享福的运数。我比她还不如。送这个福禄金项圈,不为别的,只是我一心这孩子去享福受禄罢了,别苦着她。”
“是,妹妹明白。”诸葛忆荪应道。
诸葛忆荪又陪着刘皇后说了好一会的话,用过了午膳,才往幽篁院走。
可是刚出了明月台,走到绛福宫一带,便看到甘维急慌慌地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