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记得甘缚不满七岁便入了宫,他家乡好似是胶东登莱地方。”甘缪说道。
“这便奇了,一个胶东人,远在东海之滨,为何会对月孙之物这般熟悉?只怕其中还有什么事是咱们不知道的。”诸葛忆荪说道。
“奴婢还打听道,”珪如说道,“这甘缚月前曾经与昭仪娘娘身边的檀奴姑娘起了口角之争。”
“有这样的事?”
“是,说起来不过是些芝麻小事,檀奴姑娘便哭闹了起来,也没少添油加醋,昭仪娘娘知道自己身边的丫头受了委屈,甘缚口口声声骂檀奴是破皮蛮子,连自己都被羞辱,不肯罢休,于是闹到了含章殿汤公公面前,汤公公让人将甘缚押到金鸳阁宫门外,盘剥了衣裳,动了棍杖,打得甘缚哭天喊地的,连入宫十几年的颜面都丢进了。”
沅姑听着,她与檀奴是自小相识的,檀奴也惯会仗势欺人,在王府中便仗着卢玉姜信任她屡屡生事,今日做出这样的事也并不稀奇。
“若是这甘缚因此生恨,起了谋害主子的心思也并非不可能,我只是疑惑,这脂粉连城中的菩萨蛮都不常有,甘缚就在宫闱,甚少出宫,他是如何得来的?”
“夫人有所不知,”甘缪说道,“这甘缚时常出宫去。”
“他不是在金鸳阁侍奉吗?又不是内侍省与内府局管着采买的太监,为何会时常出宫去?”
于是,甘缪才冒着得罪内侍省众人的风险,将甘缚与内侍省少监薄春山有首尾的事尽数告诉了诸葛忆荪,甘缪还说道,“夫人可还记得奴才方才所说的甘缚一位内谒者监调走一事?那位内谒者监便是如今的内侍省少监薄春山。”
“听说甘缚也没了踪迹,”珪如说道,“莫不是趁机出宫,藏匿到了薄公公的府上?”
“这薄春山与甘缚,也曾伺候过雍王?”诸葛忆荪问道。
“薄公公与甘缚一直都在内侍省与含章殿当差,雍王殿下身边的太监,都是在后宫当差的,他们二人也不曾被指派去伺候雍王殿下。”甘缪说道
“那如此说来,也不曾伺候过崔皇后、宁和与靖和二位公主?”
甘缪思量了片刻,说道,“是,这二人向来只在陛下跟前伺候,不曾伺候过这几位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