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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贵人听着,心中的急切之情逐渐压了下去,整个人也变得镇静许多。
“贵人可曾细想过,此事中有多少个巧合?”岑姑说道,“先是这仆役碰巧瞅见、又是凑巧将什么坐垫子私藏了起来,再是什么凑巧宫中戒严,他便不敢捣毁物证,又是那两个小太监凑巧将这人擒住,最后,是画师据他供述描画之人凑巧是贵人宫里的人。”
“这巧合多了,便不会是偶然的巧合,”岑姑说道,“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姑姑的话有理,”韦贵人说道,“只是凡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若贵人当真不安,也实在不必这个时候派人去了结了那人。”岑姑说道,“若是这人当真被关在绛笋阁里,若是贸然刺杀,倒是不易得手,只怕会弄巧成拙,被人瓮中捉鳖也难说。”
“那姑姑的意思是?”
“依老奴的糊涂想法,”岑姑说道,“既然裕妃要在灵甲台宴会结束之后的第二日面见陛下,到时候若有此人,裕妃要么会将那人提了来,一同去见陛下,从绛笋阁到显仁殿可还有好一段路呢,将刺客埋伏在路上暗中刺杀便可。要么会将那人关在绛笋阁中,到时候绛笋阁的人大半会随侍在裕妃身边,一同往显仁殿去,绛笋阁内一定守备松懈,再让刺客乔装扮成太监的模样,潜入绛笋阁中,将那人顺手了结便是。”
“姑姑说的有理,我这就去安排。”韦贵人说道。
“诶~”岑姑连忙阻拦,“此事何必劳烦韦大人府上的人呢?若是人生地不熟的,被人擒拿了去反而不好,娘娘手下便有妥当人选,便让老奴布置吧。”
“多谢姑姑。”韦贵人欠身说道。
“贵人客气。”岑姑说道,“还有一种可能,便是压根就没有此人,这一切都是裕妃故意设的局,那咱们也不能平白辜负了裕妃的苦心,便让她作茧自缚,将此事宣扬到陛下的耳中,让陛下彻查此事,到时候看裕妃怎么交差。”
韦贵人听着,不禁对眼前的老妇多了一丝敬佩,到底是在宫中侍奉二十多年的人,寻常嫔妃哪里会是她的对手,也着实羡慕荣妃,有这样的智囊在侧,难怪荣妃母子能在宫中历经了多少大风大浪而不倒,想必也有这岑姑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