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不敢。”卢忆荪说道,“她们被无端放了回去,只怕也会疑心本宫在耍什么花招,若是不告知淑妃,由着淑妃落入了本宫的陷阱,莫说本宫,淑妃也不会轻饶了她们,横竖都是死,还不如如实相告,不过是被淑妃疏远冷落,再不济被打发了出去,对她们而言也许更好。”
“夫人说的是,”珪如说道。
二人正说着,嗅着有一股参薯与织花芋头的香味。
“我让月娇多做了几道点心,”卢忆荪对珪如说,“昔日忙着招待旁人,倒是委屈了咱们自己,竟没有空下来好好品尝品尝月娇的手艺。”
珪如看着霜娥和灵笳。
“灵笳啊。”卢忆荪吩咐道,“去将甘绎、甘绥、甘维叫进来,一同尝尝月娇做的点心吧。”
“是,”灵笳欣喜地快步走到殿外去张罗,卢忆荪还让月娇特意给甘缪留出了一份,另外还有八样点心也都装好了,一旁还有新酿的越醴,是要去仁寿宫孝敬太皇太后的。
仁寿宫,万寿殿。
“嗯~月娇的手艺真是越发进益了,”太皇太后说道,“可惜啊,我这把老骨头实在是吃不动了,否则啊,真要将这几盘统统吃光了才好。”
“您慢点。”牛姑姑在一旁给太皇太后轻轻垂着。
“尤其是这道酥玉乳沙,当真是绝了,”太皇太后说道。
“太皇太后既然喜欢,便多吃一些。”卢忆荪说道,“只是慢些吃才好,这参薯是发物,用的急了难以克化,还易胀气,您且喝一盏我与月娇新酿的越醴,送一送。”
说着,坐在太皇太后右手边的月娇连忙给太皇太后倒上了一盏,递送道太皇太后的跟前。
卢忆荪心想,这怕不是最后一次来给太皇太后请安的机会了吧,想着想着不禁伤感,这些日子太皇太后对待她甚好,如同自己的亲生祖母一般,而且诸事宽宥,不加苛责,所以她在宫中才能这般施展拳脚。
太皇太后饮着杯中佳酿,一低头看到了卢忆荪有些怏怏不快的样子,缓缓地放下手中的玛瑙兽首杯,拉着卢忆荪的手轻声说道,“好孩子,你这是怎么了?像是有心事的样子,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
“瞧您说的,”卢忆荪连忙赔笑说道,“有老太太您在,谁敢给我气受?”
说着卢忆荪拉着太皇太后的胳膊,轻轻伏在太皇太后的肩上,如同年幼的小孙女靠着慈祥的老祖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