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淑妃一想,康嫔的话也有道理,而且康嫔的思虑周全,做事滴水不漏,今日与康嫔私想必也是无碍的,于是说道。“也罢了,你放才所言,是何意啊?”
“臣妾不过是看淑妃娘娘心有所忧,特来给淑妃娘娘献计的。”康嫔说道。
“本宫如今心无挂碍,何来忧思一说呢?”裴淑妃说道,“倒是你,如今又不安分了起来。”
“娘娘的心事都写在脸上,愁容不展,臣妾这眼拙之人都能看得出来,更别说旁的眼明心亮之人了。”康嫔说道,“其实不止是娘娘,连臣妾这样的愚笨之人,一想到宫中情势都忧愁得很,更不要说身居高位的淑妃娘娘了。”
裴淑妃听康嫔这样说,握紧了袖中的手绢。
“其实何止是你我,”康嫔接着说道,“臣妾想如今的宫中,除了将要远遁邯郸的瑾妃,没有一个人是没有烦忧的,旁的不多,眼前最要命的事便有一件。”
“何事?”
“便是崔氏身死之后,虚闲出来的皇后之位啊。”康嫔说。“这后宫嫔妃,有哪一个不想做皇后的?即便是不想做皇后,也担心将来的皇后人选是否是个性情和善、宽容待下的主,皇后座下有属官十分、侍奉在侧的女官、内官、宫女、寺人成百上千,一人便手执后宫众人的生死大权,若还如当日的崔皇后那般,姐妹们在宫中的日子岂不是又要难过了?因此,臣妾忧心不已。”
“那依康嫔所见,谁会是来日登上后位之人?”裴淑妃问道。
“咱们大黎继立皇后,一共有三种可行之法,”康嫔说道,“这第一种嘛,便是废后复立,眼前便有一位,便是陛下的结发元妻刘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