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又亲密了许久,仿佛余生都不会再见了,因此交欢之时也十足投入,或许结束后二人终究是要分别的,只是身处交欢之中时,二人的灵魂仿佛坠入了另一个时空之中,沉溺在由肉欲构筑的无尽欢好的快慰中,让人忘却平生一切烦忧之事,永无分别的一刻。
可欢好之后,灵魂回到肉身,袒露在时间的苍白里,不得不面对眼下的别离。
到了申时五刻,卢忆荪由梁如瀚护送着,带着幕篱一同回到了涅川郡主的别院之中,接她回宫的轿子和宫人,早就已经在小院外面候着了,卢忆荪同妹妹忆蓁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又去辞了涅川郡主,到了申时七刻,卢忆荪才启程回到了宫中。
而不远处,梁如瀚一直在悄悄跟随着,眼睁睁地看着卢忆荪的轿子进了华林门,回到了宫里,他也如同一个失魂之人,在人声鼎沸的京城大街上孤身游荡着。
卢忆荪回到鸣鸾阁,用过晚膳,只见珪如从殿外进来,走上前来说道,“回禀夫人,陛下今日不会过来了,听殿中省的公公说,陛下今日派人去了常宁宫,召卢婕妤入含章殿侍奉。”
“也好,”卢忆荪说道,“汤公公果然是个靠得住的人,这样将我的放在心上。”
“如今宫中之人,谁还敢不把夫人的话放在心上呢?”珪如说道,“再者,夫人行事不似崔皇后那般不给人留后路,杀伐决断,使得宫中人人自危,汤公公虽然嘴上不说,但是您前些日子料理掖庭宫一事,没有追究内侍省、内府局贪弊一案,而给汤公公和内侍监留足了余地,让他们自行处置,既给足了汤公公这个内官之长面子,又护住了内侍省的尊严,汤公公与内侍监的一种公公们,心里也是念着夫人的这个恩德的。”
“施恩容易,知恩难,”卢忆荪说道,“如汤公公这般的也是难得了。”
"甘泉宫那边可打点妥当了?”卢忆荪问道。
“是,甘缪亲自过去看着,想是不会出什么岔子的,明日甘缪便会派人回宫来,交代明白。”
"那便好,”卢忆荪说道,“若是打点齐全了,后日一早,咱们便去寒雀台,送一送这位崔皇后。”
“是,奴婢明白。”珪如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