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何不敢?”卢忆荪说道,
说到这里,崔皇后斜视了卢忆荪一眼。
“佛家有云,一切诸果,皆从因起,一切诸报,皆从业起,您当日统领后宫之时,是如何对待掖庭宫的宫婢的,那今日的掖庭宫,仍旧会遵循您旧时处置宫婢的法子,原封不动地用在您的母亲、兄嫂、弟媳、姐妹还有年幼的子侄身上。不过您放心,我是不会让您娘家的亲眷这么容易就死的。”
卢忆荪坐在一侧的座椅上, “如今的掖庭宫全然一副欣欣向荣之象,再无人像您打理后宫之时,动辄对宫婢处以私刑,克扣宫婢们的份例,强迫宫婢们不分昼夜、不分寒暑地劳作,宫婢们生了病,会被你当成牲畜一般扑杀,如今的掖庭,再也没有这样的事了,宫婢们不仅衣食周全,劳作有度, 我还专门安排了宫中的女学士还有工匠们,教授宫婢们认字读书,依据各人的喜好从事百工,有些宫婢因为才学出众,还被选拔成了女官,连良家子出身的宫女们都不敢小瞧她们,不过嘛,这是对寻常宫婢的。”
崔皇后警惕地看着卢忆荪,只听卢忆荪说道,
“只是对待您的眷属,自然不能以仁政了,要沿袭您当日打理掖庭宫的旧法,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才好,我听菖兰和卉英说,您当日料理宫婢的法子,您的妹妹从中给您出了不少的主意,那也好,当日您培养起来的教习嬷嬷,便是动辄打骂虐待宫婢、天不亮就让驱使着宫婢们起来做活、有几个还将宫婢活活打死的那几个,我倒是还留着一些。”
卢忆荪接着说,“虽然她们如今在长杨宫做清扫马粪的苦役,不过等您家中的女眷进了掖庭宫,我便会让人把她们再度召回掖庭宫,恢复从前的老法子,让您当年用在宫婢们身上的办法,原封不动地用在您的亲人,尤其是给您出过主意的妹妹身上,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嘛,当然要最原汁原味地才好。”
“你……”崔皇后恨恨地说道。
卢忆荪走到崔皇后的母亲面前,“至于崔老夫人嘛,年岁大了,也确实是经不得磋磨,我会跟内府局的人说说,不必让崔老夫人入宫为婢了,听说边地的随军奴婢逃跑的不少,本夫人便开恩,让崔老夫人去做随军的奴婢吧,崔老夫人做饭的手艺甚好,想必边地的将士们有口福了。”
“边地苦寒,我母亲已经年近七旬,如何还能经受的住边地之苦,你这样安排,和杀了她有何分别?”崔皇后哭喊道。
“诶~边地的风光是极好的, 可怜崔老夫人一辈子都被困在京城这巴掌大的地方,老了老了,去边地看看我大黎的大好河山,伺候伺候边地的将士也是甚好的,”卢忆荪说道,“对了,只是听说,崔友植崔大将军料理边地军务之时,常常克扣边地将士们的军饷,因此这些年啊,边地将士们的脾气都大得很,动辄拿随军的奴婢们出气, 活活鞭笞致死的都有不少,若是军饷按时发到将士们的手上,他们又何至于这般残忍呢?正好,也让崔老夫人去边地看看,看看她的爱子在边地做的好事,亲身体验一番,便更能切身理解将士们的苦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