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月娇做的这点心,适口、不腻,是真难得啊,也不知将来哪家的公子这么有福气,能娶了月娇做婆姨。”太皇太后也是一阵明白,一阵糊涂,这会儿便开始有些糊涂了。
“敢问夫人,这一道点心是什么?”涅川郡主问道。
卢忆荪一看,便说,“这个呀,这个是鸡枞点野蕈穰,郡主吃着可好。”
“真不怨皇祖母止不住地对这位月娇姑娘的手艺赞不绝口,臣妾的家翁与官人在汝南有几门丝绸生意,不敢说行遍万国吧,平日里也是走南闯北之人,去过不少地方,官人也常常往家中带回一些各国友邦的新奇物件,自然了,也有糕点,我们府上平时南虞的点心也没少吃,不过这样的新奇巧妙、鲜香、沁人心脾的细点,我还是第一次吃到,果真好吃。”
“吃到这细点啊,便反复将山中所有的鲜味都吞进腹中了,而且还有一股暖意,南地的山珍,咱们黎人也爱吃,不过大黎的厨子们只怕是想破头,也做不出这样好吃的点心来。”
“郡主谬赞了,我和月娇都是越地人,越地多山川,不比中原土壤肥厚,若碰上荒年,便只能上山采一些蕨菜、野花、野蕈子来吃。”卢忆荪说道。
“只是这野蕈也不是四季皆有,因此越人喜爱将野蕈的味道融进油中,或者加上水牛乳、砖茶和果膏,晒干了磨成粉齑,洁白如面粉,还透着野蕈和水牛乳的香味,这样便一年四季都能吃到野蕈子的鲜味了。”
“原来如此,”涅川郡主又拿起一块,
“月娇啊,是在山上长大的,如何调理野蕈子她最拿手,也是过过贫苦日子,不比大黎的厨子,平日里见惯了各式山珍海味,因此她便想着如何能将这山珍中的味道一丝不漏地融进膳食中呢?于是便有了这道点心,只是鸡枞和野蕈都是从内府局取的,比越地的鲜味还要逊色一些。”
“当真是门大学问,”涅川郡主说道。“我这样粗笨的人,是一辈子都学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