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她是以温柔的身份给他写信,开头会称呼“烈平同志”,其实她也想这样写。
可是总觉得那是属于温柔的称谓,她不想用。
瞧她趴在桌子上,像个无助的鹌鹑,赵香芹宠溺的笑道:“你就给他叫烈平,虽然比你大几岁,但你们是两口子,两口子就不用题名道姓的,把姓去掉显得亲近。”
温馨抬起头下巴垫在桌子上,难为情的看了赵香芹一眼,问:“妈,你以前给爸写过信吗?”
“我俩写信干啥?”赵香芹笑道:“我俩结婚以后就生活在一起,分开最长都没超过一个月,用不着写信。估计没等信到家,他人都回来了。”
“唉……写信怎么这么难啊!”温馨叹息一声,赵香芹慈祥的笑着说:“只要是你邮给他的,就算是一张大白纸,他也高兴。”
“哈哈,妈,你别逗了。”温馨笑了起来,心上的愁云逐渐散去。
提起笔写到:“烈平,见字如面。”
起了头,再往下写就顺畅多了,很快洋洋洒洒的写了一页半的信纸,然后叠好放进了信封。
等着她写完闭上灯,赵香芹点上了一根蜡烛,温馨和她一起照鸡蛋。
距离孵化时间越近,蛋壳里小鸡的形态越清晰,现在能看见小鸡的头了。
看着一个个小生命在自己的精心呵护下诞生,温馨的心中也生出一股成就感来。
北方的春季非常短,好像一转眼就到夏天似的。
杏花已经落了,梨花和海棠花次的绽放。温馨种下的两棵金银花也缓了过来,抽出了嫩嫩的绿芽。
赵香芹在前后菜园子里都种上了菜籽,隔年的韭菜已经长出一指高,小葱也绿油油的,随处可见生机勃勃的田园景色。
上午温馨刚准备出门,就见张曼神色慌张的来找她。
“温馨,你快去看看,刘新华受伤了。”
“刘新华?她怎么了?”温馨惊讶的问。
“我也说不清楚,好像是姜戈跟她开玩笑,推了她一下,她就撞在车辕上了。现在头晕的起不来,好像很重似的,姜戈都吓哭了。”
听完张曼的话,温馨骑上自行车就朝着知青宿舍赶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