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放眼全县能看懂英文文章的也屈指可数。
于来顺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冷笑了一声,背着手出去了。
出了草棚还让李占国把门重新锁上,并恶狠狠的说。
“沈烈平弄坏的锁头,给我记他家账上!”
张二胖和李占国重新守着草棚子。
趁着李占国去撒尿的空,张二胖从怀里掏出一张玉米饼塞进栏杆里。
“大平媳妇,你吃一口垫垫肚子。”
温馨诧异的看着他,张二胖忙说:“他们天天就琢磨批斗谁,有人批斗才显得他们工作干得好,这回算你倒霉。”
“信我的话,他们说啥你都别反驳,爱说啥说啥吧!态度好才少遭罪。”
“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是不是?”
“谢谢你!”温馨接过玉米饼,咬了一大口。
除了沈家,张二胖是生产队里第一个关心她的人。
玉米面有点粗,嚼在嘴里直掉渣,但她吃进嘴里却泛起丝丝的甜。
外公教导她,做人要有恩必报,有债必偿。
张二胖给她一个玉米饼的恩,她记下了。
沈烈平回到家的时候,赵香芹刚刚转醒。
见他一人回来,赵香芹一把抓住他的手,紧张的问:“温馨呢?你咋自己回来的?”
“妈,温馨还在生产队,我回来看你。”沈烈平酸楚的开口,眼圈不由得泛红。
“你觉得怎么样?”
赵香芹放手推了他一把,“你回来干啥?温馨一个小闺女留在那,不得害怕?”
“你赶紧回去!”
“妈,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沈烈平蹲在她面前问。
赵香芹盘腿坐在炕上,深吸一口气。
“大平,四平给我吃药了,现在就是身上没劲,没别的事。”
“妈,我给你冲红糖水去。”沈烈平起身要走。
赵香芹焦急的催促道:“不用你,你快回去看着温馨,她长得年轻漂亮,别吃亏!”
沈烈平微微一怔,他没参加过地方的批斗会,并没想到这一点。
赵香芹接着说:“之前有个教音乐的老师,年轻漂亮的大姑娘,被批斗两次之后吃了一大把安眠药,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