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后这一句,一下就捅到了她的心窝子里。
这些年从没有人说过她受苦。
他们都认为她应该感恩戴德,感激二叔一家从乡下来照顾她。
因为他们照顾,她才能有个好身体,才能有书念,才能吃饱饭。
没人知道她的苦。
被照顾的人有什么资格说苦?
可是他们照顾她什么了?
她要自己煮饭,自己洗衣服,自己去粮店买粮……
二叔他们只要说一句,我们乡下人不懂城里的规矩,就把所有的事都推给年少的她。
小主,
而他们只需要躺在她家的床上,坐享其成。
前世,温馨一度以为,为了这份仅剩的亲情,她累点,委屈点都值得。
这辈子,她想通了,她不要他们的亲情了。
但受过的苦,却永远留在记忆里,挥不去,抹不掉。
就像寒冬腊月,她去倒泔水,湿漉漉的手粘在了铁大门上,她哭着呼喊二婶来帮忙。
李玉兰想都没想,从铁门上直接把她的手拽了下来,疼的温馨哇哇大哭。
李玉兰就骂她小姐的身子丫鬟命,有点事就大惊小怪。
那可是生生撕掉一层皮呀!
就算伤口最后会愈合,可是那种疼,却永生永世刻在手心上。
温馨反握住赵香芹瘦骨嶙峋的手,说道:“婆婆,以前的事都过去了,我现在挺好的。”
说着话,眼泪吧嗒吧嗒掉在她的手背上。
赵香芹的眼泪也流了出来,一把把她搂进怀里。
“不哭,温馨,以后这才是你家,谁也不敢欺负你!”
“嗯,”温馨抱着她点点头。
赵香芹又对沈烈平警告道:“大平,以前看上温柔是当妈的看走了眼,从今个我可把话撂在这。”
“你要是敢跟温柔私下有联系,做出半点对不起温馨的事,我这辈子都容不下你!”
沈烈平困惑的看着抱头痛哭的娘俩,说温柔咋还扯上他了?
是她上门来找他们,跟他有啥关系?
恰好这时,沈建平担水回来,刚把水倒进水缸,就听见沈烈平挨训。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事,他兴冲冲的探头进门。
就听赵香芹接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