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地,何庆元的何家有着四十万亩良田。
而这些田,都是不需要缴税的。
江声假装出一副生气的模样,重重拍了一下龙椅的扶手。
“何阁老告老还乡之时,朕还年幼,不过朕记得很清楚,先帝不止一次说过何阁老清廉爱民。如此忠臣,怎么会有澜州的百姓不远千里来京状告他?难道是被人蒙骗了?”
有官员立即出班道:“回皇上,还是先依律杖三十,再把人带到皇极殿来问个清楚。”
江声嗯了声,吩咐跪着的那名官员:“你去办吧。”
那官员很是头疼:“皇上,方才臣过来的时候,和那些百姓说过杖刑之事。”
“可是他们从京城百姓口中听闻,去岁荥州百姓击登闻鼓时,曾经由多人分杖,当即便说他们也要分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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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御史愤怒叩首道:“皇上,荥州的百姓身受冤屈,分杖一事乃是皇上天恩浩荡,这些刁民状告已逝忠臣,绝对不能让他们如此投机取巧。”
江声看了一眼说话的御史,沉默片刻,道:“澜州百姓也手持万民书,朕若是罚了他们其中一人三十杖,传出去,世人怕是会说朕区别两州百姓,说朕偏护荥州,不拿澜州的百姓当做朕的子民看待。”
“算了,分杖吧。”
那御史无话可说,毕竟皇上的话很是在理。
荥州的百姓是夏日进京,虽然天热,倒也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可是澜州的这些百姓,冒着风雪来此,身上破旧的棉衣满是淤泥和黑色的污垢,龟裂的脸上有血丝溢出,看着极为可怜。
这一行八人和之前荥州的百姓一样,面对满殿身穿各色官袍的朝臣,都很是紧张畏惧。
可是想到他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京城,走到这里,为了是一条活路,他们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豁出去了。
八人重重地跪在殿上,中间男人小心翼翼地拿出那份万民书,举过头顶,似乎是想要所有人都看清澜州万民的艰险。
“求皇上做主!”
“我们的田都被官员抢去讨好何家的人,我们替何家种田,忙了一年,一人只有一石的稻谷,我们是真的活不下去了!!”
“听说荥州那边的人,靠着万民书要回了自己的田,我们也想要回自己的田。”
“求皇上做主!求各位老爷做主!”
“求皇上做主!求老爷们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