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安冷笑:“皇上,我说的‘容易’也有出处。”
“先贤东方朔在《非有先生论》众记载,劝谏君王,不是容易的事情,需考虑言辞的谨慎和深思熟虑。”
“说的不恰当惹得龙颜大怒,就是万死难赎之罪!”
“横宽在《盐铁论·箴石》中引用贾生的话:轻率发言,言辞浅显难以深入人心;深入讨论,则可能触怒皇上而偏离主题。
他发出长叹,谈何容易!行动起来的难度更大!”
陈长安话锋微转:“榜眼上联说的是孝道,‘容易’是说臣子侍奉君主,指陈得失,不可轻易行事,讲的是忠。
这一忠一孝,恰是儒家思想最核心的内容。
榜眼说孝,我言忠君,有何不可?”
陈长安引经据典,言之凿凿。
听到他说的有理有据,不少人都是点头,表示信服。
皇上摇头苦笑,淮南王更是脸色通红。
这憨子果然是不一样了,相比于以前的唯唯诺诺,陈战怎么能相信他现在能侃侃而谈?
学子们也知道洛千帆对陈长安的态度,强忍着没有喝彩。
皇上手摸长髯,展颜大笑:“长安爱卿句句不离忠诚,朕日后必然思索再三,绝不亏待谏臣。”
“户学院已出了五联,也该工学院出题,你们觉得呢?”
皇上虎目一扫,李德生赶紧拱手。
他紧张的看了一眼童百良和陈浮生,这二人都是户学院的希望,他们究竟能不能压制陈长安的势头?
陈长安寻味似的看了一眼朱子庚。
朱子庚怒气不消:“长安,既然皇上说了,就出个千古绝对,让户学院沦为我们的陪衬!”
工学院的学子立刻来了精神,都激动的点头。
只要打败户学院,工学院就能排到第四,多少年了,工学院的学子一直抬不起头。
如今,能否起势?
陈长安冲着朱子庚点头,童百良和陈浮生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户学院出五联,我也如此。”
“第一联极难,恐怕你们必然要好好思量,且听分明。”
料想这联不能简单,所有人都严阵以待。
“……月落。”
等了半天,就听陈长安淡然开口。
太学学子一脸懵逼。
童百良不可置信:“月落?下面呢,下面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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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长安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静公公,摇头说道:“下面没了。”
静公公感觉到菊花一紧,幽怨的闭眼。
状元郎,下面没了就没了,你看我干啥?
其他人却没有想那么多,惊恐的看着陈长安,一头雾水。
“这,这……状元郎这是故意放水?”
“早知道我就上了!”
“陈长安这是江郎才尽?”
别说他们议论纷纷,就连工学院都是一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