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赫芙娅已经猜到了，心里没什么起伏。

“我想劝说他们来救你，就说了我偷了家里的魔药水给你喝了，你没有让人类看到鱼尾。”

“可是他还是不肯上来，也不让其他人鱼来找你，他说你眼瞎了，过了那么久，肯定把鱼尾露出来了，你的哥哥姐姐也不肯来救你。”

“我都心疼你，为什么他们这么冷血啊？太过分了！”费莉丝说着眼泪要掉下来，又硬生生憋回去。

不能掉眼泪，眼泪会变成珍珠。

“我是偷偷来找你的，我都不抱希望你能听到我的歌声了，但你听到了，我特别高兴！”

“艾赫芙娅，你过得好吗？跟着你的是什么人啊？他们在监视你吗？”费莉丝说着有些慌。

艾赫芙娅握住她的手，“我过得很好，他们是来保护我的，我遇到了很好的人类。”

傻女孩儿，现在才知道怕。

“那他知道你是人鱼吗？”

“可能知道吧，但他不会伤害我。费莉丝，用腿走路疼吗？”听说喝了魔药水变成双腿走路，每一步都像是被针扎了一样。

“疼，但是我找到你了，感觉没那么疼了，等下了水，双腿变成尾巴就不疼了。”费莉丝诚实道。

“艾赫芙娅，你是我带出来玩的，你被带走了，我很愧疚，我每天都在想你是不是过得不好或者被人类折磨了。”

“艾赫芙娅，和我回海底吧。”

艾赫芙娅摇了摇头，“我可能不回去了，我想留在陆地上，我走路不会疼，只需要至少三天泡一下水就可以继续维持双腿了。”

“费莉丝，我好像觉得陆地上比海底有意思，我遇到的那个人类对我很好。”

“可是如果他对你的好是假装的怎么办？”费莉丝有些担忧。

“他想尽一切办法让我高兴，如果是假装，他装得完全没有一丝破绽，假的话，我也认了。”

艾赫芙娅垂头，一滴泪从眼眶滑落，变成珍珠掉落在裙子上。

她第一次感觉到了被珍爱、被呵护。

“费莉丝，在海底，没有人鱼愿意和我做朋友，除了你。”

“就连我的亲生父亲，也不关心我是不是还活着，我不想回去见到他，回去了他不会感到高兴，只会质问我。”

费莉丝将她裙子上的那颗蓝珍珠捡起来，放到她手心，“那好吧，我尊重你的决定。”

“不过，你要一个月来海边一次，让我确定，你过得好，我不会和他们说你的事的，我每次来也是偷偷来。”

“谢谢你，费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