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捧着她的脸,认真道:“没有不正经,身体很好,一点伤都没有。”
“还记得当年你受伤的时候,医生说两个月都不能动,但你不到一个月就好了吗?”
“我给你吃了药,在给你倒的那碗水中,加糖不过是让你察觉不出来。”
“现在我也是吃了药,表现出来的只是假象。”
他对她,没有什么说不得的。
宁桑榆捏了捏他的脸,“真不是骗我?”
“不是,还想和桑桑白头偕老,看睡龙睁眼呢。”
“有点玄幻。”她确实是觉得从那次受伤开始身体就变得更好了。
像是那些志怪小说里才会出现的东西。
越向黎亲了一下她的唇,“再怎么玄幻,桑桑也要接受了,正事上我可没骗过你,要是还不相信,那就今晚让桑桑身体力行再感受一下。”
“年纪大了还这么浑。”
“年纪大?桑桑,我可正值壮年。”
宁桑榆抿唇看他,三十七岁,确实正值壮年。
她略有些讨好地亲了亲他脸,“不是我说的。”
越向黎轻轻拍了拍她背,“怂。”
她窝在他怀里,不怂那她就会被翻来覆去了。
“桑桑,大概半年,我们就能走了。”
“向北吗?”
“嗯,向北,同胞被屠戮,他们竟然采取不抵抗的策略,难以置信。”
宁桑榆抓着他袖子玩,“他们所谓攘外必先安内,枪口对内将近十年,有多少个十年啊。”
越向黎摸索着她的手腕,“想在人生的最后两个十年,陪你实现你当年所说,直下看山河的愿望。”
“疮痍满目,不是山河本色。”
一九三五年六月,倭寇将魔爪南伸,他们再次以不抵抗的妥协之策撤离华北,华北危在旦夕。
十二月九日,青年学子高喊救亡图存,含泪疾呼——“华北之大,已经安放不得一张平静的书桌了!”
越向黎和宁桑榆是十月离开的曦城,离开的那日,一份文艺报悄然被从曦城向全国散开。
其中一刊上刊着——『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