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人仰马翻的同时,村里也有两家人在紧锣密鼓的收拾。

戌时末。

两辆骡车,两辆牛车,两辆架子车排成一队。

壮汉提着棍子跟在车边,一行人背着包袱静静地等在阴影中。

“林爹,我去一趟茅厕。”

小身子飞快地蹿入黑夜中,将每个房间都光顾一遍,连柴屋也没放过。

“吱~哑~”

木门发出一声怪叫,吓得林姝支愣着耳朵四处看。

“吱~吱~”

原来是一只小老鼠吊在门板上,冲她呲牙咧嘴。

“嘿,给你留个宽敞的屋子有什么不好。”

林姝回以呲牙,三下五除二地将门板也给拆了。

小老鼠则被吓得屁滚尿流,回去告状。

出来时,从外面拴上院门,轻巧地爬上骡车。

只要不推门进去,相信没人会知道里面已空无一物。

即便是知道了,又能怎样。

查无对症罢了。

“走!”

吴一刀低喝一声,带头走出村子,一行人跟在后面潜行在月光下。

离开吴家村那一刻,众人纷纷抹泪。

“呜~呜~”

月光下的村子越来越远,无人知道此一别何时能回。

前路茫茫,却不知该往何处去。

为了保全一家人的性命,不得不离村。

“娘,别哭了。”

耳中全是压抑的哭声,听得林姝心烦意躁。

常言道树挪死,人挪活。

不走出去,又怎么知道生路在哪里呢!

“娘不哭,只是舍不得。”

吴氏用力地抹一把泪,看一眼身边的家人。

暗自决定要坚强,绝不能给他们拖后腿。

“娘,没什么舍不得的。

等日子好过了,我陪你回来就是。”林姝画下一个大饼道。

“姝儿,此话当真!”吴氏惊喜地道。

“比真金白银还真,姝儿从不撒谎。”

为了增加可信度,林姝举起小手严肃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