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东西,她与侯香香空余时间更不着家,天天搁畜牲集市蹲着,看谁家有难产的受伤的动物啥的,治好了不收钱,治不好还得自己出钱把东西买下来。
在人身上剖腹产这事儿,在坐几人都是第一次做。
“我来。”
霍潇龙想好了,要是一刀先去划深了,她就给整点儿灵泉水啥的,总能救命。而且,她练武,她手稳,还看过人体构造图,古大夫主中医的,动刀这事儿有些费劲。
“只要伤口不大流血不多就成。”老人家在旁边说道。
月光啊月光,求你保佑我婶婶,母子平安。
刀片没入床上女人肚皮,随着霍潇龙指尖微动,鲜血‘嗖’的一下从皮肤滑落,屋内几人连喘气都不敢大声。
“能看见孩子了。”小团子悄声说道。
“然后呢?”
“得把孩子拿出来。”产婆说道。
小团子从侯香香背包里拿出罐酒精棉,把产婆手擦了个遍,又给她带了个薄膜手套再擦一遍,冲她示意了下。
那意思是,你去吧,我三都不知道这玩意儿咋整,孩子谁也没生过,谁也没经验。
术业有专攻,和平日接产时候一样,左手挤压肚皮,右手托着孩子脑袋,一个小生命出现在几人面前。
“咦,真丑。”
孩子身上还有未褪下的白色胎脂,霍潇龙与侯香香齐刷刷的往后退了一步。
“小孩子生下来就是这样,看着跟个红皮猴子似的,过一个月就好了。”
产婆与他们说着话,照着孩子屁股就是两下。
“哇!”
婴儿啼哭,黄鹂脆啼。
新生已至。
本想出来晒晒太阳但被嘈杂裹挟着的叶筝也在门口,她本想过来看看热闹,听着屋内一声声啼哭,小娘子回头望了望大街上的人来人往。
突然就释怀了,有些事儿有些人都没那么重要。
重要的是,活在当下。
“恭喜您了,母子平安,夫人给您家里添了两个大胖小子和一位千金!”
浮萍是在疤脸儿哭哭啼啼中醒的,女人睁开眼就看见有些凶神恶煞的相公再床边拉着自己手抹眼泪,连脸上那道疤都跟着委屈起来了。
不知为何,他越来越爱哭了。
明明初见时不是这样。
那时,他可不是什么好人,为了让自己只陪他还恐吓过老鸨子,大刀扛在肩头,吓得芳华楼的打手都不敢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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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不出声还好,谁知道自己这一出声,自家男人哭的更大声了。
“早知道……早知道生孩子这么遭罪,说啥我也不让你生。”
自己在外面挨刀时候那么疼,只不过因为在老娘和媳妇面前忍着不说。
结果今天浮萍为自己孩子挨刀,疤脸儿心如刀割一般,恨不得进产房替媳妇受罪。
“行了行了,这三粒药你拿着,后三天一天一粒。”古大夫拉开疤脸儿嘱咐道,孕妇刚生完孩子还得分出精力哄你,让人家好好歇会儿不成么。
霍潇龙与小孩姐坐在疤脸儿家的墙头上,反正这俩孩子就是有门不走,偏偏爱翻墙头。迎着夕阳小脚丫晃呀晃,小团子嘴里还哼哼着侯香香听不懂的曲调。
“龙儿你唱的啥啊,还挺好听呢。”
“没啥,等改天我教你。”
两个小姑娘手里一人拿了个红鸡蛋,这是疤脸儿母亲给的喜蛋,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外面都红了,用啥染的呢。
“你说浮萍婶婶伤口能好么?”
侯香香有些怕伤口发炎,到时候就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
“应该会。”霍潇龙答道。
她都往里面放灵泉了,消炎啥的应该没问题。
“这回龙儿就不是花柳巷最小的小孩儿了!有人管你叫姐姐,你开心不?”
小团子摇摇头说道
“不开心,万一他仨是熊孩子咋整,像二狗子一样就完犊子了。”
两个小姑娘背对朝霞,影子打在院儿里,古大夫看着两个没心没肺的孩子,捋了捋胡须。
她俩并不知道今天此举是多么颠覆这群行医大半生大夫的三观。
稚子之心只知道,她们救了邻家婶婶,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