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屋外,时荔也没有掖着藏着,开门见山地对崔朗交代了崔夫人如今的情况。
“拖得太久,病及肺腑,用上最好的药调养,还有至多两年可活。”
平时时荔多少会顾忌病人和家属的情绪,但对崔家和崔朗,大可不必这么费心,只做她该做的便是。
风吹过,时荔今日依然是布衣荆钗的打扮,站在阶上,整个人透着一股温柔和悲悯。
崔朗看得愣住,恍然觉得她好像和过去不是一个人似的,随后想起眼下要紧的是母亲,皱着眉追问:“两年?没有别的办法吗?”
“也许有,不过我医术有限,只能做到这一步。”时荔回答着,往前走了一步,“等下我去写药方,三日后再来诊脉,日后她也不能再下地,只能卧床休养。”
顿了顿,看着崔朗雪白的脸色,时荔又说:“她这次病如若不拖延,不会严重至此。”
说到底,崔夫人还是被自己的高傲跋扈害惨了。不信大夫,也不肯喝药治疗,一门心思想等神医药到病除,结果拖到今日的地步,只能说是咎由自取。
崔朗也想到这一点,脸一点儿一点儿地变白了,无可争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走到今天,崔家、崔婉君、甚至他自己,的确都是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