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并不是矫情或者倔强的时候,时荔接过信封妥帖地收好,抬头看着老大夫,“先生,大恩不言谢。”
对她好的人,她一定会牢牢记住,日后涌泉相报。
崔家派出的人,把原主的小医馆打砸之后,迟迟见不到她出面,觉得她肯定知道怕了,也就纷纷散了。
只有主谋悄悄去崔家,向崔夫人复命。
崔夫人压根没有见他,只高高在上地命身边的下人赏了男人几吊钱,然后叮嘱他管住自己的嘴巴。
男人拿着钱,千恩万谢地离开。
这时候,崔夫人也泄愤了,觉得时荔不敢再抛头露面,便不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转而去崔朗的院子里看望他。
崔朗身体已经大好,正在案前凝神提笔写字。
一笔落拓草书,人人称赞。
崔夫人也不敢打扰,只默默站在门外,直到崔朗落笔抬起头,方看见她,脸上露出微微惶恐的神情。
“母亲来了,怎么不告诉我?”
“我儿正在习字,我怎么好打扰?”崔夫人一脸慈爱,再无半点刻薄算计,走到崔朗面前,欣慰地打量着他。
崔朗双手为母亲奉茶,随后又问:“母亲,时姑娘真的走了?君子重诺,既然当日应承了她,自然……”
“她自己不愿意,我们自然不能强求,而且我已经以重金作为酬谢,你不必再担心了。”
崔朗认真听着,自然相信了母亲的一字一句,点头遂不再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