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顾矜宁的提议,确实好过客栈。
时榆很勉强地点了点头。
顾矜宁的宅院,自然各方面都无可挑剔。
就算时榆也找不出一丁点儿的毛病,在宅院里走了两圈,最后一句话都没憋出来。
一切都在向着好的一面发展,只有时荔的身子骨不争气,天气一冷,又病倒了。
躺在温暖的床榻上,周围被幔帐围得密不透风,屋里也点起了温暖的地龙,但她仍觉得浑身寒冷,请了郎中过来,一天到晚像吃饭一样被灌了一碗又一碗的苦药。
到日暮时分,金色的晚霞洒落在窗棂。
时荔半梦半醒间,听见脚步声,勉强抬起头,就看见顾矜宁走了过来。
这次应该是真的,不是病出了幻觉。
时荔对他扯了扯干涩的嘴唇,“你来了。”
顾矜宁走近,弯腰俯身看着她,眉心渐渐越皱越紧,忍不住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
纤细微凉。
莫名熟悉的感觉,让时荔抬了抬眼,问出许久的疑惑,“六年前,你是不是也偷偷来看过我?”
相似的场景,让他怀疑曾经不是幻觉。
顾矜宁索性在她榻边坐下,另一只手替她拂了拂枕边的碎发,轻声答:“嗯。”
“你怎么敢的?”没想到竟然是真的,时荔惊得瞪起眼睛,连着咳嗽起来,又被顾矜宁伸手轻轻地拍着后背。
等她好不容易不咳了,顾矜宁才收回手,轻描淡写地回答:“听说你病得重,我怕再也见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