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荔现在的状态，就和当初被天后剥夺仙法的玉琼一模一样，好像瞬间就变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

可她并没有时间为自己慌张，倒在旁边的清玄比她还不如。

他承担了绝大多数祟气，此时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脸色比一张白纸，让时荔怀疑是否还能撑过今天。

而那把两次阻止了天地浩劫的天一剑，也已经彻底断裂成两截，灵气全无地掉在地上。

时荔踉跄走到清玄身边，不敢随意碰触他，只觉得一股悲凉从心中涌出，声音不自觉变得哽咽，“清玄……”

正好清玄吐完最后一口鲜血，抬起头看着她，漆黑的眸子少了许多神采，却还是对她摇了摇头，“我没事，暂时死不了。”

其实他现在的状况和时荔是差不多的，一身好不容易修出的散仙修为全都消失了，身上内伤外伤一大堆，比一个普通人还不如。

但这些话，他是不会说出口的。

不管时荔是仙是人，首先他是一个男人，所以绝对不肯示弱。

时荔虽然不知道他现在也没了法力，但是看着周围地上的一滩鲜血，还是没有戳穿他。

“我先扶你出去，这个地方还有残留的祟气。”她伸手，小心翼翼地把清玄扶了起来。

两个人走出洞穴，再次站到阳光底下时，感觉恍如隔世。

谁也不知道，就在刚才，在这个无人发现也无人在意的角落，他们一起阻止了一场天地浩劫，虽然自身损伤惨重，但起码成功了。

抬头看过刺眼的阳光，二人又相视一笑。

心中为自己和彼此生出的骄傲，世间再也没有第三个人能懂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