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被点破,君北煜没了退路。
恶狠狠地看了时荔一眼,又做出虚伪的模样,低头道:“时长老放心,我不是蝇头鼠辈,刚才跟在身后的弟子太多,我不能带他们冒险。”
这话说的,要不是刚才亲眼看着君北煜逃得头也不回,甚至身边弟子被冰刃砍中都没有多看一眼,时荔或许就信了。
她见过许多真小人,这样的伪君子真还是第一次遇见。
“我不担心。”时荔反手横剑,剑尖凛然反射着森森雪光,“我想退,还得问问我手里的剑答不答应。”
君北煜愣住了。
以往都是他威胁旁人为自己,这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被威胁。
势比人弱,他除了低头,没有别的办法。
况且,这一次跟随他进入秘境的几乎都是宗门里的精锐弟子,总不能在这里全军覆没。
多损失几个,他回去都得好好和宗主周旋圆谎。
思及此,君北煜咬牙转身拔剑,准备迎战扑上来的雪人。
他这一次没有带无法驾驭的灵剑,只佩了一把普普通通的长剑。
习惯了钻营,这时还要比时荔落后一步,随时盘算带着青阳宗的弟子逃走。
雪人本是死物,被秘境赋予奇异的灵力才能行动,缺少痛感,也不知道害怕,一波一波络绎不绝地冲上来。
一剑两剑只能阻碍他们的进攻,非得将四肢和头颅都斩断,才能真正让它归于雪原。
时荔一刻不停地挥动手中的长剑,身姿矫健,长发被风雪卷起,凛然如寒冬女神。
但雪人太多了,从四面八方拥上来,防不胜防。
一时不慎,甚至被雪人手中的冰刃斩断了一缕长发。
能退吗?
能。
能退吗?
不能!
时荔看着发丝飘落,余光里满是隐隐发光的雪丘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