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那个什么白莲楼的?”凌度脚下碾了碾,痛得黑衣人一个闷哼。
“是又如何?你们违抗了鬼母娘娘的意志,张蔓音居然敢殴打神使,其罪当诛,就让鬼母娘娘的力量来惩戒她吧。”黑衣人倒没藏着掖着,直接承认了,显然是对他们的邪教和邪教供奉的鬼母娘娘十分有信心。
凌度点点头,既然这人有倾诉欲就好,喂了几颗真言丹给他,然后继续问:“城西寺庙是你们白莲楼的窝点吗?”
黑衣人动了动嘴,咬紧牙关,想极力对抗那股开口的冲动,最终还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话:“不是,那就是据点之一,我们的总部不在那边。那里容不下这么多人。并且鬼母娘娘的能量太大,一般人承受不住。”
好家伙,原来连你们邪教的人都受不住万臂鬼母的侵蚀,讲真,和这种邪神混在一起怎么可能讨得了好?也就是现在觉得自己得到了力量,但,邪神给你力量都是有代价的,最后你的身体,甚至你的灵魂,都只能成为邪神的养料,连一点碎屑都不会剩下。
不过这黑衣人说城西只是据点之一,总部不在那里也很正常,那个小破寺庙接收不了这么多人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赐福用的东西(代发主持点在梅姨娘眉心那个)很珍贵,无法满足每个人的使用需求,只能把总部搬到其他地方。
“那你们总部在哪?”凌度继续问。
“我们总部在县衙正对面的那个五进院子,怎么?你想去我总部捣乱?我劝你放弃吧,总部的武装力量强多了,有好多前辈经过邪神娘娘的赐福得到了非人的力量,根本不是区区凡人能对抗得了的,并且我们这个行动小队一整晚没有回去,总部肯定会有所防范,你去了就是个死。”黑衣人半是嘲讽半是提醒地说,希望这个凌府的小姐能知难而退,把自己放回去。
“非人的力量”
凌度又问:“你昨天放在床头柜上的那个小木雕是哪来的?总不可能是你们那个什么鬼母娘娘亲自雕的吧?”
黑衣人面上带点憧憬地说:“是我们的代行者大人雕的,然后放在鬼母娘娘的塑像前供奉七七四十九天,就能容纳鬼母娘娘的力量。”
看不出来,那个有头发的和尚还会木工活,昨晚烧之前凌度看了一眼,活灵活现的嘿!
“你拿着那个木雕的时候不会感觉难受吗?耳边有什么人在不断说话一样,你觉得这是正儿八经的神灵该有的作用吗?”凌度拿出自己之前用精神力雕的那个仿品,在手心里上下抛动。
黑衣人没看清楚凌度手里的不是原本的木雕,以为凌度对鬼母娘娘的雕像不敬,目眦欲裂:“快把鬼母娘娘的雕像放下!敢对鬼母娘娘不敬,你肯定会不得好死!”
“切,”凌度把那个雕像抵在黑衣人的面前,“你看清楚了,这是不是你那个鬼母娘娘的雕像?”
黑衣人看清楚了才发现不是,但是随即表情又变得古怪了起来:“难不成你也想入教?私底下雕刻鬼母娘娘,不过你这雕得也太丑了。”
凌度寻思不是我雕得丑,是不能雕得太还原,万一那个万臂鬼母可以通过与自己相似的雕像链接,那自己可不就是玩儿脱了嘛,请神容易送神难。
不过凌度嘴上还是说道:“不是,我故意的,昨天那个雕像已经被我用火烧了,嘻嘻。谁要加入你们那个臭邪教,还说我不得好死,你们知道追随邪神的下场吗?你,你父母妻儿,你亲近的人,但凡和你有交集的,都有可能成为邪神的养料,被吸干灵魂,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黑衣人哽住,沉默了。
“那个代行者,我没看错的话,之前应该是僧人吧?为什么成了万臂鬼母的代行者?还有十六年前城西那边的住户突然举家搬迁,是不是就是万臂鬼母开始降临这个世界的时间?它到这个世界到底是想做什么?”这是凌度一直在疑惑的地方。
黑衣人如实回答,就是性质不怎么高,声音很轻:“代行者是城西寺庙的住持,有一天他去其他寺庙交流佛法的时候,在路上遇到了鬼母娘娘的信物,那时候鬼母娘娘刚降临这个世界,还很虚弱,代行者将这信物供奉在佛前,没想到随着时间推移,大殿里本来供奉的佛像面相却改变了,渐渐多生出来很多双手臂,无关也变成了似笑非笑的女人面。彻底改变完成的那天,在寺庙里做功课的沙弥和和尚们都因为直视鬼母娘娘的圣颜而直接炸开了,只剩下代行者大人还活着。他按照鬼母大人的指示,将一块红布盖在鬼母娘娘塑像的头上,让人不能直接看到鬼母娘娘的圣颜,这才好了不少。
我们这些人都是代行者一个个拉拢的信徒,只有代行者才有沟通鬼母娘娘的能力,他能上供给鬼母娘娘,换到各种东西。至于鬼母娘娘降临这方世界是想干什么,我不太清楚。”
“那代行者都用什么上供?活人血肉?动物?”
“...我其实不清楚,我不是直接参与准备贡品的人,之前我说的超越凡人的前辈,他们才是准备贡品的人,估计他们得到鬼母娘娘亲睐,就是因为他们老上供吧。”说到这,黑衣人的表情还有点嫉妒。
凌度则是慈祥地看着他:“傻孩子,不让你准备贡品反而是为你们好,你扪心自问,那些得到力量的前辈,他们身上真的还有作为“人”的特性吗?还是说,他们变成了非人的、嗜血的怪物?你真的想变成这样的怪物吗?还好你和万臂鬼母接触得不多,不然现在变异的就是你了。
哦不对,以你的小身板,在变异的过程中就会爆体而亡,你现在看到的得到力量的前辈,就是撑过了变异的妖怪。”
黑衣人面色一阵青一阵白,既生气凌度说他弱,心里却又觉得凌度说得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