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X. XX. XX
注视着那双赤红的竖瞳,希珀尔曾经说过的一段话突然在我脑海中响起:幻想生物的本质是不稳定的。
即便经过了她的固化,人类的幻想也仍然时时刻刻都在对已经出现的幻想生物产生影响。
而我如今所看到的,并不一定是他们被人类最初描绘出来的形象,而是他们最终选择示人的形象。
根据人类的文献,蛇与引人堕落的魔鬼撒旦脱不开干系,而除此之外,撒旦还存在着其他化身。
例如在《圣经·启示录》中,他就被描述为一条在末日审判时出现的,一条七首十角的大红龙。
我的右眼皮突然开始剧烈地跳动,伴随着不祥的预感,一个可怕的猜想自心头悄然浮现。
如果我方才任凭情绪的驱使,就那么将蛇撕碎、杀死,那么它很可能会借助死亡换一个形象重生。
尽管我不太清楚借助权柄是否能够再次定位到蛇的存在,但肯定不如现在直接找它来的方便。
而且,就算我仍旧能找到改头换面之后的蛇,不说需要花费多久,我也生怕会发生其他变数。
等到那时,我即便心知肚明蛇知道着什么,但再想要问它问题时,或许也已经是为时已晚。
我甚至能够想象到,它会轻描淡写地否认一切:“在你所述的故事中,伴你左右的是那伊甸园的蛇,而非我这无名之辈。”
我开始理解那抹笑意中蕴含的恶意了——蛇在耐心地引诱着、等待着我犯下又一个错误。
一个我现在看来微不足道,却会在之后的某一天猛然意识到,并为此感到追悔莫及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