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坐下,裴晓飞就迫不及待地凑了过来,压低声音问道:“怎么样?老班又说你什么了?”
我没有回答,而是勉强挤出一个疲惫的微笑——尽管这个笑容恐怕比不笑更难看。
但我顾不上那么多了,只是轻声问道:“那道题……你有头绪了吗?”
裴晓飞愣了一下,随即便意识到我不想多谈办公室的事,识趣地没有追问下去。
他摊开手,无奈地耸了耸肩,顺着我的话题接了下去:“早读结束后,林玉和扶刚都来找过你来着。”
“原来你也问过他们……”裴晓飞喃喃自语了一声,似乎对我还找了别人有些小小的意见。
但他随即就清了清嗓子:“总之,我们讨论了一下那道题,却找不到任何可能突破的方向。”
说到这里,裴晓飞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确定……这题真的能解出来吗?”
见我没有回应,这家伙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调侃的语气,半开玩笑道:“恶作剧吗?
“你出这道题,该不会是想像我小说中的巫女那样,用一道无解的问题故意刁难人吧?”
听到裴晓飞的这番话,我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雷欧博士那神秘莫测的微笑。
此刻回想起来,那笑容仿佛在嘲笑我的无知与天真,让我对他的好感和信任开始动摇。
心脏猛地一沉,我不得不去设想一个最坏的结果,尤其是在这场任何发展都不遂己愿的梦中。
是啊……如果这道题和这个梦境一样无厘头,甚至根本没有答案,那我该怎么办?
难道要像个提线木偶一样,循规蹈矩地将那个人类曾经提及的步骤都走一遍,最后再前往那个遗迹吗?
这个设想顿时让我感到一阵窒息,仿佛身处于一个看不见尽头的迷宫,几乎是无处可逃。
我垂眼看向自己无意识中攥紧的拳头,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指甲刺入掌心生出一阵刺痛。
我勉强扯了扯嘴角,试图挤出一个笑容,但恐怕更像是一个苦涩的嘲讽:
“是吗?那还真是挺刁难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