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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来到了一个避雨的地方,不过与之前不太一样的是,有一名女性流浪汉早于我先来到了此处。
只见她静静地坐在地上,呆滞的目光似乎穿透了眼前的雨幕与黑暗,望向某个遥远而虚无的地方。
她身旁静静躺着一个破旧的蛇皮袋,里面装着一些皱巴巴的纸壳和空瓶子,像是她在这个世界中唯一的财富与依靠。
地上铺着几块破旧的垫子,边缘有些潮湿,旁边的地面上还残留着一些明显的拖拽痕迹。
我不禁猜想,她可能是在睡梦中被突如其来的雨水惊醒,慌忙之中拖着这些简陋的家当来到此处避雨。
她的头发斑白,目光微微一瞥,扫过我这个浑身湿透的人类小孩,朦胧的双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但或许是觉得我没有什么威胁性,她的眼神很快就恢复了原先的漠然,移开视线后,重新陷回了自己的世界。
有了先前的经历,我也不敢多将目光停留在她身上,只是默默地经过,努力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在这一刻,我们谁都没有说话,空气潮湿冰冷,唯有雨水拍打地面的声音和偶尔的风声在作响。
我们只是彼此生活中一个匆匆的过客,在雨夜中上演完这样一场默剧,便要各自奔向一个不知何处的归宿。
就在我再次来到屋檐的边缘时,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闯入脑海,让我硬生生地停住了脚步。
如果在回到那所谓的“家”之后,我依旧保持着没有任何力量的人类身份,没有找到回童话镇的方法呢?
如果就这样迷失在现实世界,那么会不会在将来的某一天,我也会沦为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我突然意识到,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自己与那些流浪汉之间的界限可能要比想象中模糊得多。
这些想法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一股彻骨的寒意从骨子里窜了上来,竟比原先还要寒凉。
我使劲摇摇头,试图将那些可怕的设想抛出脑外,强迫自己先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路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