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会不会把我哥打死?”
“打死那个孽畜才好,这些年,我们家受他连累还少吗?”毛建中虽然这么说,但毕竟是他儿子,说话时眼圈有些发红。
“你哥对你好吗?”黄延问。
毛霞摇了摇头:“不知为何,我父母都是老实本分之人,怎么就出了我哥那样,极度自私的人,从来不帮家里做事。从小到大,他都是以自己为中心。只有他吃饱了,我们才能吃,甚至我们都要饿肚子。有什么好东西,也是要紧着他先来,不然,他就会哭闹打人……!”
“毛叔!我看毛秋元和你长得一点也不像,会不会不是你的孩子……?”
“黄小哥切不可乱说,小霞的妈妈断不是那种人!”
“我不是那个意思,想说你们夫妻是不是抱错过孩子?您仔细回想一下!”
毛建中沉默良久,忽然一拍大腿道:“黄小哥你这一提醒,我倒想起来了。小霞她妈生秋元的时候,我们全家躲避兵匪,在鄱阳湖芦苇荡里躲藏时,遇到一个同样生下孩子的女人。
这女人没有多少奶水,孩子饿得直哭。小霞的妈妈见他们可怜,帮她奶了几次。最后那次奶孩子的时候,匪兵听到孩子的哭声寻了过来。小霞的爷爷奶奶为了掩护我们逃走,和匪兵纠缠,结果被杀。那女人也不见了踪影,是不是那时候,由于我们慌张逃命,抱错了孩子!”
“毛叔!当时难道没有发现孩子没有什么不同?”
“当时我们各自只想着如何逃命,逃出来的时候,确实也发现孩子与平常有些许变化,以为是奔跑颠簸所致,也就没太在意。我们两家孩子都是芦席包裹,会不会就在逃命的时候,由于慌张抱错了?”
“有很大可能!我观毛秋元眉宇,很像我在路上遇到的一个人,那人险些将我一刀杀了。”
“那是何人,为何要杀你?”
“那是我路过衡州府时,一个和你年纪相仿,五十多的将领,带着残兵败卒,闯入我们二十多难民的树林营地。他们见人就杀,若不是我躲避及时,也会被他们杀了。那杀我之人,就是那个将领,他的五官长相让我过目不忘,几乎与秋元一个模子刻出来!”
“竟有此等事……?”
“千真万确!毛叔,既然我打算住下来,也不瞒你们。我其实不是什么乞丐,有很多钱。”说着,黄延从贴身衣兜拿出几片金叶子,递给毛建中。
“这些钱你留着急用,可能会保你们一命!”
“黄小哥,这可使不得,你住在这里帮我做了那么多农活,怎么还能要你的钱!你还是自己收着吧。”
“给你你就拿着吧,你家又没什么收入,需要留些钱防身。再说我还有,况且我也要长时间住下去。如果你觉得少,我再给你一些就是……!”
“不可!我不是那个意思,这已经是我这辈子见到过,最多的钱!”见黄延如此坚决给自己钱,毛建中要是不要,那就有些矫情,让人误会,只得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