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周至简本虫,鼻青眼肿,衣服破烂,被揍得几乎认不出原来的模样,正龇牙咧嘴、哆哆嗦嗦地给自己上药。

伊米尔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睛。

他的虫神,周至简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天的时间,这渣虫竟然被揍得这么惨,还自己上起药来了!!

周至简醉酒后,偶尔会在赌场打架闹事,可从来没见他被揍得这么惨过。

活该,他也有今天!

伊米尔幸灾乐祸,在心中忍不住叫好,但另方面,他又担心这只暴虐的雄虫会因为被揍而迁怒于他,拿他出气。

无论如何,雌虫不能对自己的雄主视而不见,伊米尔有些不确定地走过去,装出怯懦的模样,假意关心道:

“雄主……您、您还好吧?”

周至简专注地上药,听见声音抬头,看见刚从矿场回来的伊米尔。

雌虫的白衬衫沾满了煤炭一样的污迹,汗水浸湿了黑灰,在他漂亮的脸蛋上留下几道污痕,身体遭到多年折磨而干瘦,看上去就像进了煤矿的黑工。

前一秒,扫地机器虫还在周至简身边烦他,可伊米尔一进来,它头顶的两个指示灯嗖地一下就熄灭了,一动不动,与早上如出一辙。

刚才还在他身边拍马屁,现在伊米尔一进来,就开始装死。

周至简瞥了一眼关机的扫地机器虫,又看向伊米尔,心中无比纠结。

他并不想让雌虫知道原身欠了巨额赌债,还被赌场的催债虫打了一顿。

最重要的是,如果伊米尔知道他欠了巨额赌债的事情,追根究底起来,他肯定会知道原身竟然想把他拿去抵债!

“伊米尔,你回来了,”周至简轻咳一声,编了个谎,“我一点事没有,就是在外面散步的时候,不小心掉沟里去了,不碍事的,哈哈、哈。”

周至简干笑着,扯到嘴角的伤口,疼得差点叫出声,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伊米尔微微皱眉,狐疑地靠近了一些,却保持着安全距离,上下打量。

不小心掉沟里,怎么眼睛肿成这样,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还有巴掌印?

伊米尔怀疑雄虫话语的真实性。

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不敢贸然询问周至简,怕引来周至简的不满,更何况,要不是怕责罚,他对周至简这渣虫的事情根本不关心。

害怕因照顾不周被责怪,他走到雄虫面前跪下,拿过对方手里的绷带:

“雄主,让贱虫替您包扎伤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