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有这么多客房,是因为当初那帮狐朋狗友经常跑过来混吃混喝,为了方便这群醉鬼留宿,才特意腾出这么多客房。
不过,随着萧寒外出大半年,这些客房基本上都闲置了下来,如今听闻颜之推要入住,激动的吕管家安排了全府的下人一起上阵,将客房中最好最大的一间收拾的一尘不染,这才请老先生入住。
夜深。
颜之推躺在柔软的锦塌上,一双眼睛若有所思的看向头顶的纱帐。
今天他见到的萧寒有些复杂,似乎与传闻中的形象格格不入,这需要仔细斟酌一下才行。
“阿福,你今天看萧寒如何?”半响,颜之推的声音在客房中响起。
“不清楚,看不明白。”盘膝坐在门口处的赶车老人睁开眼睛,朝床榻这边看了一眼,然后缓缓摇头。
“你也看不明白?”颜之推张开没牙的嘴巴,无声的笑了笑。
赶车老人闭上眼睛,想了想道:“倒不是完全不明白,只是觉得此子性格多变,前后不一,不知那个才是真实。”
“那你觉得此子心性如何?”
“心性尚可!但城府似乎不深。”
“城府不深?真的么?”听到这里,颜之推突然轻笑一声:“一个没有什么城府的小子,能在朝堂上混迹这么多年?”
“老爷是什么意思?您之前不也说他蠢笨么?”赶车老人皱了皱眉头,他记得今天老爷喊萧寒蠢货,喊了可不止一声!
再说城府深沉?
一个二十多岁,毛都没长齐的少年,甚至因为老爷没立刻教他,就耍小性子,想在饭菜上捉弄老爷的家伙,能有所谓的城府么?
“蠢货,嗯,之前我是这么说过!”颜之推眼神闪烁,哪怕在夜里,也显得格外明亮:“那时候老夫也被他骗了,但是从他演示那个火器之后,老夫突然明白了,这小子,其实大智若愚!”
“大智若愚?”赶车老人眉头皱的越来越紧:“可是老仆觉得,他在说起陛下的时候,不像是假扮的?从那时候的反应来看,他应当是真的没想过老爷说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