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钰瞧着他的视线意有所指地往下瞥,黑着脸换了坐姿,一甩袖搭在身前,挡了他探究的目光,咬着后槽牙冷声威胁,“管好你的眼睛!”
医官笑笑,倒了杯茶给他,“讳疾忌医可不行。”
刚端了茶的秦钰冷着脸将杯子磕在桌面,克制着才没让杯子碎在自己手里,近乎一字一顿地强调,“我没问题。”
“你没问题来看什么大夫?”
医官慢悠悠喝着茶,在秦钰打算摔杯子走人的时候,又轻飘飘开口,“不是什么难解决的问题。”
“不是难解决的问题,你废话这么多?”
情绪难控的秦钰恼怒的当下,直接就嘲讽了回去,站在桌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医官,面色黑沉,收缩成线的竖瞳中噙着寒光,“先生虽然德高望重,但众所周知,龙族在情期的力量和脾气都不太能由心控制。”
这明摆着威胁的话,医官听了却也不怕,摆摆手示意他坐,“我那怎么能算废话?我在帮你理清,你的病因所在。你应该也清楚,相对于龙族来说,你的第二次情期来得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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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这话,秦钰脸色才缓和几分,落座盯着医官的眼睛,“那先生可理清了?”
“差不多吧。”
医官琢磨了一句,也怕真将他惹恼了,赔了房子又赔命,紧跟着说了自己的判断,“这刚过完年,立春也不远了。万物复苏,气候适宜,正是繁衍生息的好时节,尤其是有冬眠习性的生物,更是会在求偶方面积极表现。”
“龙族虽然没有冬眠之说,但你的血脉之力刚刚破封,冲击自身肉体经脉,引动自身气血动荡难静,类似于冬眠初醒后精力旺盛难歇。你在第一次情期本就没能正常纾解自身欲望,气血激荡下,更易被引动繁衍本能。受本能驱使,自然多关注自己在意的求偶对象。”
医官说话直白,臊得秦钰耳朵发烫,冷着脸想要反驳,却被医官之后一句话堵得没话说,“你先前说,因为对方没醒而难以心安地持续关注,很可能就是因为过于旺盛的精力得不到缓解,有心向对方表现,却得不到对方的明确反馈,所以心烦意乱焦躁不安。”
说完自己的判断,医官又问,“你是否会有特别想亲近对方的想法?只是感受到对方的力量和气息还不够,还渴求与对方肢体接触。不是像向朋友寻求安慰时讨要的拥抱和言语宽慰,而是更进一步的亲吻、抚慰……”
顺着医官的话被勾动刚压制下去的妄念,秦钰恼羞成怒地给医官下了禁言咒,按着突突跳个不停的太阳穴冷静了许久,才抹了把脸,抬起头来,神色很不自然地解了医官的禁言咒,将头扭到一边,“直说怎么治。”
这反应,医官都不用再问,就知道自己猜的全中。
“没的治,这又不是病。”
医官看着秦钰猛地转过头来,一副要兴师问罪的表情,淡定得很,“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你会对对方有这方面的想法,且是持续不断,无可抑制,而非突发奇想,短暂而逝的。这说明你至少在身体层面,是喜欢并渴求对方的。”
“至于是心理层面,肉欲还是真心……”
医官觑了秦钰一眼,有心点他,“爱与喜欢是很微妙且复杂的情感,不像开心与难过能比较明确地定义,常与其他情感混杂,会混淆也是常事。但作为能单列出来的被定义的一种情感,爱与喜欢也有它有别于其他情感的特征。”
“最为明显的,莫过于在对方的目光与心思落在自己身上时会觉得欣喜,当对方关注别人时会觉得失落不甘心,并想竭尽手段去抢夺对方的关注,却在对方可能受到伤害时收手。”
刚开始似乎还是正常的情感引导,到了后面,医官的话就有些不对味儿了,“不断试探对方对自己的容忍度,一点点将两人的关系拉近,在对方察觉到不对时适当收敛,再在对方松懈时得寸进尺,直到将对方的注意力全部占为己有,才会觉得有几分心安。”
“等得到对方全部的注意力后,又会渐渐不满足于精神层面的关注,于是开始制造身体接触的机会。一开始正常朋友之间拍拍肩膀,理理衣服什么的,然后跟对方越凑越近,勾肩搭背,挨挨碰碰,再后来搂个腰,不经意地嘴唇碰过脸颊、脖颈……”
秦钰再次黑着脸给医官下了禁言咒,却是有几分底气不足。
除了后面那些乱七八糟,明显在出馊主意打算看戏的指点,秦钰心虚地发现自己对拂晓的心思,与医官所说并无多少差别,尤其是在拂晓有了实体后,在剑脱手后,总会有几分失落。
再后来,拂晓幻化人形,姣好的形貌总是惹人注目的,自己便格外在意那些人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更在意他多看了谁几眼,若是再跟谁多说几句,心里就更是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