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段时日我情绪如此不稳,倒让你们为我忧心了。我作为你们辅佐之主,十分有愧。”苗跃伏的棕色眸子,此时平静如夜湖一般澄澈。
启阳先生拧眉:“主公.....”
苗跃伏抬眸与启阳先生对上视线,打断他的后话,平声道:“先生,以后有关清平道的事,莫要再瞒我如何?”
启阳先生与苗跃伏对视了半晌,而后点头道:“好。”
苗跃伏见启阳先生应声,转首又看向随俐。
随俐立即拱手应声道:“以前是俐僭越了,以后有何事定与您先相商!”
“嗯。”苗跃伏收回视线,缓缓颔首。
“我知你们恐我再做出自伤之事,所以许多有关于清平道的事,便会相瞒于我行策,但如此做,我十分不喜。”
苗跃伏此话落,启阳先生与随俐同时在他身前以士礼单膝跪下。
苗跃伏起身亲自将两人扶站起来,轻声道:“我非是责怪于你们,但此次真是最后一次了。”
“不论是为我好,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任何事,都不得相瞒于我。”
“为我好”这三个字,苗跃伏咬字极重,周身的平静气质被打破,带出一股嗜血之意。
“诺!”启阳先生与随俐面有愧色,齐齐向苗跃伏拱手应诺。
苗跃伏察觉到自己又有些情绪失控,轻吐了一口气,很快又冷静下来。
“先生想利用苗杳对我的关心,让他与天方子之间生隙?”苗跃伏冷静下来后,也不废话,紧接着便与在场心腹论起了正事。
启阳先生闻言点头,将自己先前欲行的谋策仔细说与苗跃伏知晓。
苗跃伏听后,唇边泛起讽笑:“苗杳对我的‘关心’还可做此用,倒是不错。”
随俐见苗跃伏面色如常,疑声问:“主公同意此策?”
苗跃伏有多厌恶和不承认苗杳对他的“关心”,在场之人皆知,这也是启阳先生先前谋策时,定要避开苗跃伏的原因。
此策虽好,但到底利用的是苗杳对苗跃伏的爱护之心,苗跃伏从不承认苗杳对他的“爱护之心”,故而每每有事与此“心”相关,苗跃伏总要驳斥发怒一番,进而情绪失控。
久而久之,苗跃伏的近身心腹们,再不敢在苗跃伏面前提起苗杳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