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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德彪的娘已经跪在地下了,棉袄披在身上,正瑟瑟发抖呢。
德彪的小媳妇指着德彪的晚娘控诉道:“你还是人么,自己的儿子都杀,他不是你亲生的,可总归喊你一声娘啊,德彪回蚌埠的路上就跟我说了,家里的家产他一点不要,再说我们也不在乎这点家产啊,可我万万没想到,你真歹毒,为了那么一点家产竟然起歹心。“
德彪的晚娘已经没了白日里的嚣张气焰,她跪在地上,不停地哀求:“你就饶了我这个老婆子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赔钱,我赔钱,只要你不杀我。”
德彪的小媳妇冷哼了一声道:“现在你求饶了,早干嘛去了,我实话告诉你吧,你再求饶也没用,自古以来就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去死吧,死老嬷嬷。”
德彪小媳妇话音未落,他身旁一个顺子就手起刀落,德彪的晚娘啊一声就没了声息,原来是头被砍掉了半个,耷拉了下来。
不得不说,顺子这一手漂亮,直到头耷拉了下来那血才喷出来,好在人都躲远了,没沾染上一滴血丝。
德彪的小媳妇没有废话,扭头就出了屋子,然后直奔西院,他知道德彪的大弟就住在西院。
德彪的大弟德虎睡下就惊惊觉觉,白天一听说大哥的小媳妇带了十几个人围门,他就知道大事不好了,当即就想撒丫子,可被堵住了,别人不认识他,嫂子却认识。十几个壮汉拿刀的拿刀,拿棍的拿棍,吓得他两腿直哆嗦,软的像面条,最后只好牙一咬,是死是活随他去。
自家老娘的厉害德虎确实见识了,竟然能让嫂子改变了主意,赔钱了事,还生生从五百给降到二百,不服不行,相比自家女人,德虎觉得老娘就是个水泊梁山的孙二娘,时候合适的话未必不敢卖人肉包子。
嫂子带人走后,德虎破天荒约和二弟三弟喝了一场酒,没说压惊,但都明白,平时他们三个哪敢喝酒,要喝也是来客的时候陪一点,否则得被骂死,惹老娘发急了,棍棒伺候,别看兄弟三都娶妻生子了,可还都老实的,打小揍怕了,到大了还是怕。
德虎住在西院,听到狗叫时立马醒啦,心慌慌的难受,他觉得这狗叫得不正常,一定有事,不然不会全村的狗都叫。德虎没敢点灯,摸索着穿了衣服,然后从门后摸了一根木棍,这木棍平时顶门用的,风大的时候用,可今晚正好派上了用场。
女人胆子比德虎大,早已披衣坐了起来,她一边往窗外打量一边说道:“该不会是大娘们又来了吧。”
大娘们是德彪晚娘对德彪小媳妇的称呼,所以她也跟着这样喊。
“别胡说,她来干什么?”
德虎不满意女人的话,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德虎听得烦。
“那能是谁呢,大过年的。”
女人继续叨叨,从得知自家男人在婆婆的怂恿下杀了大哥德彪之后,她就知道自家男人算是毁了,毁得干净的。同样是女人,她就不明白,这世间还有如此歹毒的女人,如此歹毒的晚娘。在德虎女人的眼里,这个跟自家男人同父异母的大哥很可以了,不光混的可以,做事也可以,可是她就不明白为什么婆婆会下死手,这不是惹祸上身么,那一刻,她恨婆婆恨得牙根疼,诅咒她死晚了,早死就好了,可偏偏不死。
“别吱声,我听着有动静。”德虎不耐烦地凶女人。
而此时,德彪的小媳妇已经带着人围到了门口。
顺子猛跑了两步,一脚就把木门踹开了,而躲在门里的德虎被这一股大力顶得当即四仰八叉,半天没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