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灵灵地灵灵,我切牌我就赢。”
小安念叨着,把牌切了切,很随意的样子,谁都没看出来有什么异样,但是,这看似简单的切牌,小安已经出了老千,他能保证,无论庄家怎么发牌,他的牌始终是最大的,你想想,都能赢了天下第二的葛老怪,这几个乡村的半瓶醋,他再赢不下真的是说不过去了,简直就是阴沟里翻船了。
庄家笑了,另外两家偏门也笑了,要是这样念叨能赢,那神妈子都能成赌神了,不过他们也理解,每个赌徒有每个赌徒的忌讳,每个赌徒有每个赌徒的习惯,祈祷的有之,骂誓的有之,甚至还有的咬手指头的,总之一个目的,希望自己赢。可这些在庄家眼里,无疑是可笑的,这里面的道道你们知道个屁,求神拜佛要是管用,那这世界就没那么多的冤魂了,不能赢你们的钱,我睡大觉不好,我又是茶又是烟的,伺候你们玩呢,我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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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赌注加大了,庄家就谨慎了许多许多,一局一百大洋,这局可不算小了,点子弊了,一夜输个万把不在话下。点子兴了,那就是一夜暴富,赢百八十亩地跟玩一样。一念至此,庄家就兴奋了,这是自赌场开业以来最大的赌局,没有之一,要是再不赢下这小子,他这块招牌算是砸了,这是说啥都不能容忍的,必须拿下。
“不押这么多了行不,我觉得这局有点大,拿出来一半,押五十。”
小安突然说道,似乎有些后悔,其实这是他的招数,欲擒故纵,他倒是怕庄家不答应,若是庄家不答应,小来小去的,赢他们不知道要猴年马月,正是抓住了庄家的心理,小安才故意这么说。
“押都押了,五十跟一百有啥两样?一把两把的事,还是押一百吧,再拿出来多没意思,你可别忘了,你赢也是赢一百。”
庄家一番说教,好像很有道理,其实他是不想让小安拿回那五十,这白花花的大洋实在诱人,拿都拿出来了,断没有让他拿回去的道理。
两个偏门也都连连称是,其中一个说道:“押多赢的多,押少赢的少,拿啥,就这样吧,快,庄家掷点子。”
“那,好吧,一百就一百,我怕你们输了拿不出了。”
小安故作无奈地说道,最后一句好像还是替人家操心的。
庄家笑了,这小子,以为自己稳赢呢,等会有你哭的,李进士,李进士又怎么了,李进士的孙子我也照赢不误,只要你坐在了这位子上,一些事就由不得你了。
就连大民都觉得赌注有些大了,他这个资深赌徒最大的局才是一把二十的,这小安竟然敢玩一局一百的,大民的心有些抖,倒不是怕,而是激动的,作为一个天生的赌徒,当然是赌注越大越过瘾,能赌江山才好呢,可惜没有江山让你赌。
“大侄子,别玩了好不,大过年的,意思意思就得了。”
大民的爹哀求道,声音都带着哭腔了,他一年忙到尾都撇不下一百大洋,这小安一把就玩一百大洋,真的吓死人了,一百大洋,能买三头牛了,娘啊,不能看了,再看这心要跳出来了。
三民拍了一下小安的肩膀,却不知怎么开口,他知道自己说话的分量,老爹一个长辈都劝不住,自己这个平辈说了更没用,但是,这一百一局确实大得吓人,他不知道这小安知道不知道一百大洋的价值,一个大财东家的十几岁的小孙子很可能不知道一百大洋的价值也很正常,人家又生意不买卖的,饭来张口衣来伸手,问题是要输多了咋办,他身上又没那么多的钱,这帮人势必要找进士爷去要,进士爷要知道他的嫡亲孙子跟着他爷仨一起,自己肯定算是得罪他了,得罪他的后果不要说也很严重,他们家能不能在李家庄待下去都是个问题,还没失去理智的三民不得不多想。
小安伸手阻止了三民进一步的动作,并且跟他挤了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