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让董天南猜对了,他们刚一进门,唐久临就迎上来,说方局长正在里面骂人呢,让董天南赶紧去劝劝。
董天南笑了,看了小安一眼。
小安当然懂董天南的意思,不趁机帮方局长赢几个,就对不起自己的赌技,然后借机提出来陶二香的事,将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董天南还没推开豪华包房的门就听到方局长日娘操老爷的骂,因为他骂的是牌,再加上他位高权重,别人也不好回嘴,只在心里暗暗鄙视,同时发狠,多赢他的钱,否则不能白白听了那么多脏话。
看到董天南,方局长泛泛打了个招呼,心情不好,没那么多讲究,再说俩人的关系在那摆着,也没必要客套。可是当他看到董天南身后的小安时,他立马眉开眼笑,冲小安招招手道:“来来来,小友,帮我玩两把,我去方便下。”
当初董天南儿子订婚宴那次,小安帮助自己赢了好多钱,方局长一直记着,回去琢磨了好久,才明白人家赢钱靠的不是什么新人福利,而是实打实的技术,虽然自己看不出来,但肯定赌技超群,否则不可能赢那么多。
小安笑笑,坐在了方局长让出的座位上,然后笑着说道:“输了可不能怨我。”
方局长笑道:“输了算我的,你放心玩,我去去就来。”
“方局长,你换这小朋友玩,你可不许说我们欺负他小。”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说道。一个桌子上四个人,他赢的最多,也就数他最开心。
方局长一愣,随即笑道:“待会不许哭的。”说完就就急匆匆出去了,显然憋得不轻。
小安一边漫不经心地洗着麻将,一边笑嘻嘻地说道:“我不太懂规矩,你们该指点的指点。”
还是方才那个大腹便便的老板模样的中年人说道:“敲麻懂不?”
小安点点头道:“懂。”
董天南喝了些酒,兴致蛮高,他辞退了服务的小生,亲自服务,直把方局长乐得合不拢嘴,输钱的阴霾也一扫而光。
方局长带来的三个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一个做木材生意的姓姚,一个开纺织厂的姓赵,还有一个做进口贸易,姓很稀罕,姓位,叫位寒。说到进口贸易,小安想到一心要拜他为师的大鼻子约翰。
因为有求于方局长,小安没再矜持,一上来就胡了个大的,清一色一条龙加杠后花。只这一把,就把方局长输的钱给赢回来五分之一。
方局长乐得一个劲摸着自己的光头呵呵笑,这少年简直就是他的福星,第一把就给他开了个开门红,大大的惊喜,他一边数着钱一边啧啧有声。
董天南知道小安的用意,不动声色地给小安使了个眼色,意思多赢点,让方局长高兴了,待会求他办事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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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了钱的三家都是见过世面的人物,都知道牌怕生手,是以也不在意,一把的输赢能说明什么,这么小的年龄让他两把又有何妨,待会连本带利给赢回来,方局长又怎么了,赌博场上无父子,私下里给你送礼再说送礼的,不搭界。
第二局小安来了个更狠的,直接天听,摸到第二圈,小安来了个自摸。赢的虽然没第一把多,但是喜庆,直把方局长乐得坐不住了,连说这手气真是太好了。
连着输了两局,做木材生意的姚老板有些沉不住气,盯着小安看了好几眼,然后又盯着小安的手看。小安的手纤细白皙,堪比女人的手,只见他一样的洗牌一样的码牌,跟别人并无二致,至于掷骰子,也没见有什么异样,无非是掷骰子的点数是自己先拿牌罢了。
姚老板很困惑。他的困惑是看不出来眼前这个少年出没出老千。看不出来,就说明没有,捉贼捉赃捉奸拿双,你没亲自抓住人家出老千,你就不能说人家出老千,说出去不光丢人,还可能挨揍。虽说在坐的都是有身份的人,但是你说少年出老千,那就是说方局长出老千,方局长是警察局长,谁都得罪不起,真的可能就是少年运气好,姚老板安慰自己,这才两把呢,打着看。
其实跟姚老板一样困惑的还有赵老板和位寒,不过俩人都没吱声,跟方局长打麻将不就是来输的么,无非就是早晚的事,谁知道方局长点子太弊,没来一会就输得一塌糊涂,眼前这少年赢了,也就是方局长赢了,无所谓。
第三把,小安又胡了,不过胡的有点那大,大吊车,自摸,要不是提前讲好了封顶四百,每人得输掉六百六。
四百,这一下子把姚老板又疼得嘴里嘶嘶吸气,好像被人抽筋剥皮一般。这姚老板是被临时拉来凑数的,方局长没见到董天南,一问有宴请,打麻将三缺一最难受,于是让位寒叫人来凑数,一听说能认识方局长,姚老板没打愣就来了,本以为给凑凑数,顺便又认识方局长,谁知坐下去运气好的不得了,没多久就赢了上千,可是这中途一换人,赢的钱三把就输进去了,这让他很怀疑方局长的居心,可是怀疑归怀疑,他没说出来,心里暗暗较劲,不管大小,都得胡牌,先把少年的兴头给打灭。于是,该吃不该吃的都吃,该碰不该碰的不碰,直把赵老板和位寒气得七窍生烟又无可奈何,毕竟没有规定人家不能乱吃不能乱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