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我这了?”她嗓音喑哑,似乎连撩起眼皮看看折澜都嫌累一般,毫无精神。
这和折澜印象中奔放恣意的纵兽大相径庭,她担忧地蹙眉:“你怎么这副样子?”
纵兽叹息:“不知,想是年岁大了,寿数将尽,总觉身子不爽利。”
神哪有寿数将尽这一说?
就算纵兽还是第一代妖神,可连象苍都没说这话,她自然更不用说。
目睹过恕浊的离世,折澜不愿再看任何一人离开神位,闻言主动道:“难不成有什么隐情?你说与我,我帮你。”
纵兽摇摇头:“我也不知,只是近来忽觉精神疲惫,约莫休养一阵也好了。此事我并未声张,你也莫要同别人讲。”
折澜能和谁讲?唯独一个象苍。
折澜至今仍旧不知道她和象苍之间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
她还记得自己年纪很小的时候,曾见两人争吵,也是那次之后,纵兽下界独居莽兽荒野,每百年来拂云阙恢复妖兽的管制之事,除此之外一面也见不到。
两个当事人都不说,她又不好问,只能算了。
“我留你一道海神印记,若哪日你遇上危机,定要唤我,可好?”
纵兽没拒绝,由着她把那个小人养在自己的茶盅里。
折澜这才放心,说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你可知南陆的依兽村频发兽潮一事?”
纵兽叹了口气:“自然是知道的。前一阵,时常有臣民来我处请愿,说依兽村的村民贪得无厌,不满足于它们自愿赠与的象牙和其他珍品,开始偷猎行窃,想让我帮它们夺回幼兽。”
“可……你也看见了,我实在出不得这个屋子,这一阵子闭门谢客,想必是伤了它们的心,故此自发前去索要幼兽。”
折澜听得直皱眉:“你的身体真的可以吗?若是真严重到这种程度,还是要想办法找出病因的。”
纵兽有气无力地点点头:“我知道,我会想办法的。这事儿既然被你遇到,怕是只能托你帮我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