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澜顿觉心脏似乎被收缩了,她更是第一次在楼听许的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在此之前她从未想过,这两个字可以被唤得如此缱绻。
楼听许仍在自言自语,或许她觉得自己对着小人诉说,并不算自言自语,只算倾诉。
“我分明是嘴硬。”
这句话没头没尾,折澜不解其意。
镜中的楼听许抬头看向外头的大雪,想的是折澜带着平静去觉醒体质时,澄灼调侃的话。
“才走你就想人家啦?”
楼听许无奈地垂下视线,瞧着小人,唇边带着浅浅的弧度,似是无可奈何的妥协。
“小家伙,那时也好,如今也罢,我的确想念她。”
那双长睫之下的淡淡忧伤,和眸子中的浓浓思念就这样倾泻而出,在这个平素几乎见不到任何情感的人的身上,浓墨重彩。
今晚的楼听许似乎有些多愁善感,但也因此,她平日里被隐藏的细致感情都跳了出来,将她环绕,将偷看的折澜环绕。
折澜的心跳愈来愈快,她仍在那声“折澜”中难以清醒,听到楼听许无奈承认的想念,便觉得心口更加炽热。
她,她说想念我。
折澜的心口溢出丝丝缕缕的甜,她不明白这代表什么,但她确信自己因为她的想念十分开心。
是类似于被象苍夸赞修为进步的开心,也是第一次看到臣民由衷拜谢的开心。
她想,她确实该回去了。
若说她如此轻易被哄得欢喜太过轻浮,就太过片面了。
她不曾被人如此慎重地挂在心上真诚想念过,更何况说出这话的人,唯她命是从,恭恭敬敬一腔赤诚都在她身上。
似乎只有白与黑的人,如今坦然讲出想念的话,便比那些爱花言巧语的人说上一万遍想念更能撼动她。
……
雪下了一整夜。
清晨,楼听许撩开眼睫,入目仍旧是纷乱的雪,和刺目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