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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客们乘着等人的功夫,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闲话。
叶青釉仅仅听了几句,就失了兴趣——
她料想到凑热闹的人应当是有的,但她委实是没有想到,这些人居然如此拎不清,直接当着自家老爹的面就指手画脚,好似自己真是什么长辈一般。
这只是在瞧不起她吗?
当着爹的面,说怎么料理闺女,怎么让她吃苦头........
这分明也是在瞧不起叶守钱!
若真有什么敬重佩服,闲言碎语也压根就传不到叶守钱耳朵里!
叶青釉对正事儿的处理,远比这些闲言碎语爽利,当下便有些不耐,正要几步上前去驱散众人的议论,将话头重新引回到影青瓷上。
可脚下迈动,眼睛刚刚转向那个有些坐立难安的年轻汉子,正要开口,耳边便传来一道沉声。
分明是叶守钱忍无可忍,难得露出了几分怒意,斥责刚刚说闲话的众人道:
“我闺女这样睡的比狗晚起的比鸡早的人要是懒,那这天底下就没几个勤快人。”
“我都活了半辈子都籍籍无名,我闺女一两个月就开起了自己的瓷铺,立下了自己的堂口,这还不算是本事?”
“我闺女近两个月一天也不曾休息,昨日还忙到大半夜,别说是歇上一天,就算是歇上一辈子又如何?”
“她如今有影青瓷做傍身,哪怕一年到头只做一件瓷,这么不比我强,这么不比那些虽起个大早,却游手好闲,偷鸡摸狗的男儿强?”
这话明显是意有所指。
众人少见这样急言令色的叶守钱,不敢与之对视,下意识就将视线转到了刚刚夸赞自己儿子的那个胖妇人身上,显然也是都知道些什么。
说话最多的胖妇人被呛声,脸都成了猪肝色。
叶守钱多看了一眼,似有些后悔将话挑白,可沉了沉气,到底是将最后几句心里话说了出来:
“至于我闺女找不找的到婆家,改不改性子,往后如何,更不劳这位老姐姐费心。”
“说句老实话,瓷铺是仗着我闺女的本事开的,往后自然一切都是她的,什么苦也到不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