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落声压在叶守钱的肩头,直将这位敦厚老实的汉子压得身形颤抖。
叶守钱心中五味杂陈,翻涌起这些年亲生老爹的偏心,兄弟们的刻薄,此时,甚至连半句话都吐不出口!
眼瞧着老爹宛如木蠹,叶青釉心中一紧,从白氏怀里扑腾几下,下了地,用清亮的少女音开口道:
“二叔,您说的对,爹娘和我都是穷苦命,一辈子也配不上什么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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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二叔既然这么指教我爹,那您一定是懂的把持的富贵命,值得上好东西......不如主屋就给二叔吧?”
叶青釉的声音轻缓,可却带着一股子让全屋男人哑口无言的毋庸置疑:
“二叔的屋子新,总比卖老屋给的多,到时候二叔二婶,连同大宝在阿爷阿奶面前孝敬,大宝还是咱们这辈唯一一个男丁,每天在主屋指定能逗阿爷阿奶开心。”
“只要阿爷阿奶开心,咱们也不争什么东西。”
“不仅屋子,银钱都能有好去处,连带着一家子的差雇事儿都能解决.......”
言及此处,叶青釉才一拍手,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姿态,说道:
“对哦,一大家子.......这是一大家子的事呀!”
“隔壁春红阿姐同我说过差雇的事儿,说是按照每家每户男丁的数量来征瓷,她阿爷只有她爹一个孩子,官差来点男丁发差雇,只要交两份青瓷呢!”
“咱们家往年阿爹都做几份?”
叶青釉青葱般的小指,配合着可爱懵懂的面容,状若单纯道:
“一个人一次差雇要交约摸两百件普通成色的青瓷,若是得天独厚的精品瓷,就可以只交十件左右......”
“阿爹手好的时候,大概要做四十件秘釉瓷.......”
“咦?奇怪,阿爹怎么需要做这么多?”
叶青釉当着众多意义不明的视线,掰下四根手指,恍然大悟:
“阿爷一份,阿爹一份,二叔一份,三叔一份.......”
“哦,原来阿爹从前做的那些,都是一大家子的青瓷呀!”